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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濕潤了眼眶，漂亮的面龐楚楚動人，惹人垂憐，連小太監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勾了魂去。

這時，皇帝有所知覺，張了張嘴，眾人欣喜萬分，緊張地盯著皇帝，屏息凝神。

皇帝的聲音落在寂靜的寢殿。

&ldo;遼……遼袖。&rdo;

他只喚了這一個名字。

&ldo;朕有東西要給她!&rdo;這句話倒是堅定清晰。

皇后面色大變，止住了淚水。

東西?皇帝死到臨頭了，有什麼東西要交給遼袖!她心頭不安起來。

平日一到夜裡就掛起大紅宮燈的內閣值房，此刻卻漆黑一片，宮裡充滿了悲涼肅穆的氣氛。

首輔心裡紛亂如麻，沒個頭緒，將兒子叫到值房裡。

&ldo;爹。&rdo;

宋搬山喚了一聲：&ldo;你有何事?&rdo;

首輔喝了盅茶穩穩心神：&ldo;你跟遼袖的婚事，不成了。&rdo;

宋搬山臉色一驚，方才還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生變故?

首輔盯著他，說：&ldo;方才陛下只召見了遼姑娘一個人，你覺得是什麼事?我從沒想過陛下如此堅定，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哪怕看過了遺書，也要做他想做的事。&rdo;

宋搬山眼簾微垂，揣摩父親的心思。

首輔臉色不太好看：&ldo;你知道紅衣生前與我做了什麼約定嗎?&rdo;

他走過幾步，重重放下茶盞，嘆氣：&ldo;她說，倘若雙生子回京，要我把雙生子認在名下，好好照顧他們，雖然雙生子並非我的孩子，但我一直想履行約定。&rdo;

&ldo;一開始遼袖在梨林見你，我就存了心思，想那時候把她認回家，可是你回了家之後，告訴我說你喜歡遼袖，你連詩書都讀不下去，成日想著娶妻生子……&rdo;

&ldo;你終究是我的兒子，我就在想，算了，反正不把遼袖認在名下，只要你娶了她，首輔府依然可以庇護她。&rdo;

宋搬山理解父親的糾結心情，看到他攢心蹙眉的模樣，輕聲問道。

&ldo;那父親又為何改了主意。&rdo;

首輔長嘆一聲，頗有感觸地說：&ldo;我是為你好啊!&rdo;

&ldo;倘若陛下真的封了遼袖為長公主，我就問你，你姑母怎麼辦!你真的要跟你姑母決裂不成!你是走仕途的人，倘若做了駙馬，註定不能高升，這輩子都絕了位極人臣的念頭!&rdo;

&ldo;你的抱負又如何實現!&rdo;

首輔沒有止步，繼續咄咄相逼。

&ldo;倘若陛下要封遼槐為太子，你是幫你姑母還是幫遼袖!&rdo;

見到宋搬山愣神，首輔忍不住輕聲開口：&ldo;下個月你跟她的婚事，已經取消了。&rdo;

宋搬山驟然抬頭，一句話都說不出。

渾身血液滾熱上湧到頂點，一盆冷水澆灌下來，激得人險些站不住，說不盡的惆悵與苦澀。

婚事……與遼袖的婚事，不作數了?

首輔緩緩瞥了他一眼：&ldo;又或者，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解決這個困境。&rdo;

宮人議論紛紛，陛下只傳召了遼袖一個人。

遼袖坐在銅鏡前，大半張臉落在朦朧光影裡，耳環冒出薄紅，吐息沉悶，陷入長久的靜默裡，空氣刺骨地冷。

宋搬山輕輕敲了門，他深深多看了她兩眼。

&ldo;遼姑娘，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