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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告訴過您，出於幼時經歷，嚴先生對他人情緒變化尤其敏感，像您這樣情緒變化多端，朝令夕改，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雖然能刺激嚴先生死氣沉沉的情感，但也會不小心刺激過頭帶來反效果。&rdo;

王醫生很嚴肅地說：&ldo;當年您知道他的心意，身邊還是情人不斷，當然我知道你沒義務奉獻自己拯救嚴先生，可我也告訴過你，如果你不能接受他，最好離他遠點。但你沒有，還以朋友的名義留在他身邊，又興之所至突然鬆口和嚴先生交往，不到一年就分手，現在又來說複合‐‐恕我直言，如果你希望嚴先生死，就讓他別再請我來。&rdo;

謝小冰神色複雜，有愧疚、傷感，還有一絲冷漠和不悅。

&ldo;我以為他好了。&rdo;

&ldo;我也以為他好了。&rdo;王醫生加重語氣：&ldo;他十五歲時，我以為他好了。二十三四歲時，我也以為他好了。&rdo;

王醫生倍感無奈，頗為疲倦地說：&ldo;嚴先生很會隱藏情緒。我們心理醫生不會讀心，治療也需要患者的主動配合，而嚴先生一旦不需要醫生就會刻意迎合我們的情緒，讓我們誤以為他已經好了。小冰，如果你不希望他死，就好好勸他，積極配合治療才是活路。&rdo;

謝小冰勉強一笑：&ldo;我知道的。&rdo;

送走王醫生，謝小冰用指紋鎖進屋，此時還是白天，窗簾都被拉上，但屋內所有燈都被開啟，牆壁光潔，地面一塵不染，洗衣機、烘乾機、掃地機器人等清潔機器同時啟動。

嚴斯韞赤腳坐在地毯上，背對玄關，正專心致志拼一款極徑直複雜的樂高。謝小冰掃了眼包裝，認出那是特別定製的紀念款，超過三萬塊積木，售價高昂不說，全世界只此一款。

謝小冰不是樂高發燒友，不會知道什麼紀念款、積木總數目，只是因為嚴斯韞十歲開始玩樂高，從簡單到複雜，心理疾病一發作或者心情不好時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人安靜地拼樂高，所以他才會瞭解一部分的樂高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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