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又是你?張&rdo;周啟尊手裡搓著一顆櫻桃，&ldo;是你嗎?你到底是不是我救的那小男孩兒?從哪弄的櫻桃?&rdo;

他懷疑地問：&ldo;劉檢說沒帶你出來，你怎麼出來的?&rdo;

&ldo;要是你就給個信兒。&rdo;周啟尊伸出手心。

張決明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在周啟尊手心裡打了個勾。

&ldo;還真是你。&rdo;周啟尊無奈，&ldo;雖說駐地離醫院不遠，但肯定有人照顧你，看著你&rdo;

&ldo;你怎麼做到的?一次兩次偷跑出來?外頭天都黑了，要是發現你不見了，還不得把人急死?&rdo;周啟尊嘆氣，想伸手拿手機給劉檢去電話，讓他把這長飛腳的小人精拎回去。

可惜周啟尊&ldo;瞎&rdo;，打不了電話，他只能又反手去按鈴，想叫護士過來代勞。

鈴還沒按響，一雙冰涼的，軟乎乎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兩隻手一起抓著，這手勢多少有些鄭重了。

周啟尊手指一頓，鈴沒按下去：&ldo;怎麼?&rdo;

張決明低頭耷拉腦袋，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不該趁人不注意又偷跑出來。他不該再給救他的人添麻煩。

儘管知錯了，但張決明還是頑固地用手抓著周啟尊的手腕，他拉下週啟尊的胳膊，輕輕晃了晃。

晃著兩下，張決明自個兒把自個兒晃丟了。他傻愣愣的，手指麻酥酥的，周啟尊的胳膊上似乎長了麻藥，一碰就麻，放開就好了。

他心裡清楚放開就好了，但他就是不願意放開。

周啟尊沉默著，心裡泛了酸苦。

他當兵這麼些年，救下不少人，有的人救下來和沒救下來一樣讓人心痛‐‐叫什麼應激障礙、心理什麼病的這些人一輩子都很難再過正常的生活。

周啟尊不甚瞭解，但憑感覺，眼前這男孩是缺盡了安全感，這是黏上他了。

&ldo;你&rdo;周啟尊清了下嗓子。

他弟妹緣兒不咋地，先不說雷東陽成天對他急赤白臉，自己家就有個小他七歲的親妹妹，疼是真的疼，可他糙皮一隻，喜好大刀闊斧，快斬亂麻，最頭疼那股纖細的矯情勁兒。

讓他安慰，他還真說不出幾嘴貼心窩的熱乎話來。

&ldo;嗯&rdo;周啟尊手裡頭的那顆櫻桃從剛才就一直搓，都被他搓熱乎了。

他抬手，在半空中摸索兩下，指尖不小心刮到了張決明的鼻子。

&ldo;對不起。&rdo;周啟尊樂了，這下有了大體方位，他手上更輕了些，把搓熱的大櫻桃往張決明嘴裡懟，&ldo;張嘴。&rdo;

張決明像被蠱惑了，乖得張開兩瓣嘴唇，周啟尊得了勁兒，總算給櫻桃塞進了張決明唇齒間。

他問：&ldo;怎麼樣，甜嗎?&rdo;

自然等不到一個啞巴應話，周啟尊也沒等，自顧自地繼續說：&ldo;醫生讓我喝兩天米湯，這大櫻桃我今晚是吃不著了。&rdo;

周啟尊側過耳朵注意去聽，突然就撈到了一聲吸鼻子的動靜。

&ldo;不是吧?&rdo;周啟尊心頭彆扭，手往前一伸，一抹，手指果然沾了濕熱。

&ldo;你還真趁我看不見偷摸哭鼻子啊?&rdo;周啟尊嘆一聲，給跟前人的眼淚全抹了，&ldo;餵個櫻桃怎麼還哭了，你哥我可不會哄人啊。&rdo;

張決明也沒料到，一顆櫻桃能給他吃哭了。因為櫻桃太甜了，甜得他牙齒、舌頭、嗓子全齁兒起來。那汁水裡一定是摻了什麼刺激東西，齁得他滿腔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