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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決明不敢作反應。周啟尊看他那樣子，差點沒繃住。

肝腸生疼稀爛，周啟尊別開眼，橫了心，還是句句緊逼：&ldo;要不是被良玊算計，憑你那二毛膽子，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出現在我面前?甚至直到我死，都不會知道你是誰，不會知道有你這個人。你會偷偷為我報了仇，死就死了，活著就躲在犄角旮旯裡偷看我一輩子，是嗎?&rdo;

&ldo;現在，我喜歡你了，掏心掏肺地告訴你了，而你你親完了我，又一聲不吭就去找死。&rdo;

周啟尊湊近些，眼睛落到張決明前胸上‐‐一想到這胸口被掏穿過，他就怕得想掀翻地獄。

&ldo;如果良玊沒用馬博遠逼我過去，我是不是再見不著你了?&rdo;周啟尊緩緩彎下腰，將腦袋抵進張決明心口。

&ldo;我是沒本事，我沒能耐，我對不付不了那些東西。但你不能這樣，你你讓我比千刀萬剮還難受。&rdo;周啟尊有多少傲氣，有多少憋屈，全在張決明跟前片甲不留了。

張決明不能否認，他的確是帶著訣別的心。他帶著一顆訣別的心，一顆半吊子的心，他左邊不敢拿，右邊不能放，膽小又懦弱，一直卑劣地糊弄周啟尊。

所以，周啟尊狠了心，逼死他也要跟他討個說法：&ldo;決明，真相大白了，我全知道了，你沒有秘密了。&rdo;

&ldo;你還不敢說我想聽的嗎?&rdo;周啟尊悶著酸聲，差點要哭，&ldo;張決明，說那些話之前，你能不能先親口對我承認，你喜歡我?&rdo;

第122章 居高臨下地掉眼淚

&ldo;年紀小不懂，後來一直看著我，想著我，你動了心思。&rdo;

&ldo;不是因為我救過你一條命，不是愧疚，不是報恩，你就是喜歡我，所以才會為我做到這個份兒上，你承認嗎?&rdo;

周啟尊慢慢地，把腦袋的重量分了些去張決明胸口。只分了一丟點兒，他怕挨大了，張決明的傷還沒好，可他不能不挨著點兒，不然他就沒著沒落了。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一個男人這樣掏心窩。花言巧語他會，油嘴滑舌他耍得來，可這般勞心傷肝，將滿腔的感情和不安挖出來，和血挖出來他怵。

他怵急了，就又催張決明：&ldo;說話。&rdo;

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插/進自己的頭髮，顫巍著摸了摸自己頭皮，周啟尊沉了口氣，肺底重重的。

&ldo;我&rdo;張決明深深的呼吸，帶著點兒喘，&ldo;我其實&rdo;

他有些語無倫次：&ldo;你知道，我是是十八層地獄下的鬼，我見不得光的。&rdo;

周啟尊後頸上有道輕淺的擦痕，衣領擋著，別人很難看見，他自己也沒注意，沒處理過，但已經結了血痂。

張決明盯著那血痂看：&ldo;喜歡、愛，這種字眼對鬼來說太奢侈了。&rdo;

&ldo;我的父母，他們也是相愛的。我爸他，為我媽瘋了。儘管瘋了，他還是記得她。我我不知道怎麼好，我不知道該對你我害怕&rdo;

&ldo;我真的沒有站在大地上，做一個&l;人&r;的勇氣，我只是因為遇見了你。&rdo;張決明說著，鼻子塞住了。

&ldo;你該有更好的選擇，但我就是想待在你身邊，一靠近你我就不想離開。我不能我離不開你。&rdo;張決明前胸不規則地起伏，他的呼吸聲變大。

周啟尊把腦袋抬起來，正巧撞上張決明一眨眼，掉下一顆淚珠子。

下意識地，周啟尊很快伸出手掌，給淚珠接到了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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