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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do;周啟尊利索地說。

張決明一副中了大彩受寵若驚的表情，兩隻眼睛又瑩潤潤的，總閃著點水光。周啟尊看兩下，手癢起來，用指腹去撥拉張決明纖長的黑色睫毛。

&ldo;第一次正面兒見你，我就對你有好感，尤其你這雙眼睛。&rdo;他粗糙的指腹在張決明眼皮上輕輕摸著，&ldo;長得好看。&rdo;

張決明可算見了點笑，他嘴角怯怯地揚起個小彎度：&ldo;騙子。&rdo;

張決明捉過周啟尊這只不老實的手，放在唇邊碰了下：&ldo;你那時候明明就覺得我不是好人，覺得我可疑，心裡防備我。&rdo;

&ldo;哎呦，精明啊。&rdo;周啟尊嘖了聲，&ldo;防備有，好感也有。真的，覺得你好看是真的。&rdo;

周啟尊沉默片刻，再問：&ldo;那你那時候是不是心裡特別委屈?&rdo;

趕在張決明張嘴之前，周啟尊又立馬加了句：&ldo;說實話。&rdo;

張決明想了想，照實說：&ldo;說一點沒有是假的，畢竟總奢望著能再跟你說句話。但也不是特別委屈。&rdo;

&ldo;既然是奢望，也不敢想實現。那時候能靠近你一點，我就很知足了。&rdo;張決明眨了下眼睛，&ldo;只是人都是得寸進尺的。&rdo;

‐‐&ldo;說句話&rdo;。僅僅只是&ldo;說句話&rdo;，就叫奢望。

張決明眨個眼都能撓周啟尊心上，周啟尊又一次知道，自個兒這是徹底交代了。

他把手從張決明手裡抽出來，無意識地用手指去颳了下張決明高挺的鼻子。颳得還忒仔細，輕柔又憐惜。刮完周啟尊有點傻眼‐‐年紀一把了，他竟這麼膩味。

&ldo;你呀&rdo;周啟尊嘆氣。

&ldo;怎、怎麼?&rdo;張決明豎起個腦袋，一張純情小臉兒覥近些。

&ldo;沒什麼。&rdo;周啟尊支楞著老臉皮，不肯害臊。

他閉了閉眼‐‐張決明可真齁兒吶。初戀是他，暗戀是他，戀愛是他。這輩子就許了他，乾淨，清麗。怯，卑，慫，卻一腔孤勇，為他從地獄走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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