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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決明頓了頓，繼續說：&ldo;你如果還想見周懌，恐怕要等一等。&rdo;

張決明：&ldo;人鬼殊途，你的身體出現異常，本來就不是好事。而且良玊想要長生鈴，他用馬博遠綁架你，也是想用你逼我就範，交出長生鈴。為了周懌，我們不得不防。&rdo;

&ldo;所以，你想把長生鈴送去幽冥?&rdo;周啟尊是聰明人，已經聽明白了。

&ldo;我想把長生鈴封去九幽門前，由赤豹守著。就這一段時間，我不會讓周懌一直自己在那裡。&rdo;

張決明慎重地說：&ldo;不論閻羅王的態度，九幽門在冥淵禁地，是整個幽冥最重視的地方。長生鈴放那兒，比放在我身上安全。&rdo;

張決明：&ldo;良玊不會輕易去闖九幽門的。&rdo;

&ldo;聽你的。&rdo;周啟尊點頭。他脫下鞋上床，下巴微微抬一抬，示意張決明給他讓點地方。

張決明往一旁躥了些，周啟尊翻身上去，順勢伸長胳膊，給張決明摟進懷裡。

張決明靠得近，能聽見周啟尊咚咚的心跳聲。

&ldo;周啟尊，你也許不愛聽，但我的命是你的。&rdo;張決明的聲音不大不小，&ldo;你或許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有我這樣的人，依仗別人活著，依仗你活著。&rdo;

周啟尊閉上眼睛，沒吭聲。

他給張決明摟得更緊了。

。

第二天一早起來周啟尊就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昨兒個一夜的不安動盪似乎從沒有過。

他還是站得直立得挺，甚至還能在飯桌上朝趙阿姨樂呵兩下。

張決明看得發愣‐‐周啟尊一定是天底下最溫柔最堅韌的那一個。

幸好周啟尊是這樣的，張決明才能在地獄裡做一隻好鬼(注)‐‐當年那個瑟縮排黑暗，心灰意冷的男孩兒才沒有求死。

若說出嘴會難過，看進眼也會難過，那就讓他們遍體鱗傷。相愛或者根本不是件美事，它僅是兩個傷痕累累的人，靠在一起去往鬼門關。

。

夜深三刻，張決明動身去了幽冥。

這回他沒讓周啟尊昏睡，反倒帶了周啟尊一個吻，還有一聲&ldo;等你回來。&rdo;

環境隨心境變化的說法不知循了哪門子歪理，反正難解。幽冥一路森寒冷泣，四面八方陰鬼怒嚎，張決明竟頭一回沒有心驚。‐‐周啟尊是根定海神針，就杵在他腔子裡。

張決明先進了冥淵，召赤豹出來在九幽門前守著。

九幽門前還立著喬珺的石身。張決明將長生鈴封進石中，這才要去閻羅殿。

他轉過身，居然打了個冷顫‐‐驀得感覺背後有一股陰寒。

張決明謹慎地轉回身，在九幽門前仔細留意，沒發現什麼異常。

張決明撥了把赤豹的頭，交代說：&ldo;寸步不離地守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知會我。&rdo;

赤豹受命，威風地嗷了一嗓，張決明這才離開。

。

閻羅殿是幽冥的衙堂，殿門一向威嚴大敞，今夜卻出奇地殿門緊閉，大門左右各守了一個鬼差。

張決明臨到門前，心底起了嘀咕，他掃了眼對面的兩隻鬼，一隻臉被削掉大半，嘴也沒了，剩下那隻缺胳膊斷腿，但好歹有嘴。

張決明給有嘴的鬼差喚過來：&ldo;大人和龍族族長可在裡面?&rdo;

鬼差見了張決明，忙殷勤地行禮，回話：&ldo;在。但您如果要進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