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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關上門，周啟尊從兜裡摸出煙盒，抖一根叼進嘴：&ldo;你想怎麼問。&rdo;

現在驚訝退得差不多了，白雨星冷靜下來，的確有一攬子話想問。

他板著臉，杵門板子前頭：&ldo;你先告訴我，你這一趟，到底出什麼事了?&rdo;

周啟尊摸出火機，給煙點上，停頓一會兒說：&ldo;之前跟你說小懌沒找到。&rdo;

周啟尊慢慢吐一摞煙圈：&ldo;後來我找到了。具體怎麼找的，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了。&rdo;

&ldo;那她在&rdo;白雨星剛急著張嘴就啞了，嗓眼兒裡像忽得戧進個什麼東西，剌得他那個疼。

‐‐周啟尊沒把周懌帶回來，沒第一時間就打電話跟他說，這就證明‐‐周懌回不來了。

他們的小妹妹他們的小妹妹真的沒了。沒得乾乾淨淨。

早想過她可能已經不在了，甚至屍骨無存。早想過。但白雨星從不敢想過這是真的。

&ldo;你&rdo;白雨星眼睛紅了，&ldo;你確定嗎?這麼多年了會不會弄錯了?有沒有可能&rdo;

周啟尊沒說話，臉上也沒表情，只是安靜地一口一口抽菸。

白雨星鼻子堵，吸了一聲響的‐‐如果不是確定，哪怕還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周啟尊也不會這麼說。

他不會捨得這麼說的。

&ldo;把她葬去小台山了，跟我爸媽一起。&rdo;周啟尊突然又說。

&ldo;操。&rdo;白雨星用手捂住嘴，他眼淚這就下來了。

講真的，一個半禿的糙老爺們兒這麼掉尿兒，夠煩人。

&ldo;再哭我揍你了。&rdo;周啟尊淡淡地說。

他站起身，將菸頭捏在手裡卷滅，連著手中剩下的半盒煙，一起捏扁，甩進垃圾桶裡。

白雨星抹一把臉，酸嗓發哽：&ldo;盒裡還有煙呢&rdo;

他忍不住，非得哭，但不想挨周啟尊的揍，就背過周啟尊。

膀大腰圓的後身，可笑地抖擻起來。

周啟尊看著白雨星抖了會兒，說：&ldo;不要了。以後也戒了。&rdo;

&ldo;什麼?&rdo;白雨星又猛一轉身。

心疼周懌。更心疼周啟尊。比起周懌沒了，他的眼淚更多是為周啟尊‐‐周啟尊以後怎麼過?

&ldo;下面那個不喜歡煙。&rdo;周啟尊就這麼說了一句。

&ldo;下面那個?&rdo;

&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rdo;周啟尊上前一步，想拍一下白雨星肩膀，可嫌恨他這抖糠德行，沒拍。

周啟尊胡謅說：&ldo;小懌的確是被賣去了吉首，她是病沒的。&rdo;

周啟尊：&ldo;還有我父母的事才剛有點頭緒，不過還沒查明白，沒法說，你也先別問。&rdo;

周啟尊：&ldo;至於張決明。我們倆是真的有緣分，他的底細我清楚，是可靠的人。&rdo;

&ldo;這一趟幸好碰著他，掛來我心上，不然我可能沒法兒活著回來了。&rdo;周啟尊慘澹地笑了下。

&ldo;你少他媽胡說八道!&rdo;白雨星硬硬抽了周啟尊一巴掌。

周啟尊收了笑，沒吭聲。

他沒胡說八道。張決明救他命不提，也救了他的心，救了他的人。

張決明把他當依仗，他又何嘗不把張決明當救贖。

&ldo;等會兒下去洗個臉。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