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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有個小賣部，應該已經倒閉，或者很久沒有營業了。小賣部沒有名牌，正對街面是兩扇窗戶。那窗戶很小，大約兩尺見方，髒兮兮的，裡頭糊了一層報紙。

金明宇帶著周啟尊路過的時候，窗戶突然發出一聲動靜，&ldo;吱嘎&rdo;一下，像是破落喉嚨裡剌出來的呻/吟。

周啟尊扭過頭看了眼，看見窗縫裡鑽出來一隻腦袋。

是顆老頭的腦袋，這老頭白髮稀疏，頭頂斑斑禿禿，有好幾處甚至沒生半根毛，只有塊塊疤咧的禿斑。

老頭彎下眼睛，朝周啟尊咧開嘴笑了，他聲音飄忽著說：&ldo;我死了，我為什麼死了?死了就等不到了。&rdo;

周啟尊：&ldo;&rdo;

這老頭張嘴瘮人，表情也詭異。周啟尊眉頭緊蹙，青天白日的，差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要不是旁邊還有金明宇，二流子的事又沒問清楚，周啟尊指不定會走上前，看看那老爺子到底鬧什麼麼。

&ldo;快走。&rdo;周啟尊拽著金明宇，趕緊往前走。

老頭就在後面盯著周啟尊的背心看，直到看不見了，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他將腦袋從視窗縮了回去。

&ldo;這老爺子怎麼回事?&rdo;周啟尊喃喃自語，又問金明宇，&ldo;你家住哪個門洞?&rdo;

周啟尊一低頭愣了‐‐金明宇兩眼空洞，似乎神遊天外，根本沒聽見周啟尊說話。

&ldo;金明宇?&rdo;周啟尊彎下腰，叫人。

金明宇照舊呆滯，目光直愣愣地往前看，沒給周啟尊回應。

&ldo;金明宇!&rdo;周啟尊不得不拍他兩下臉蛋，&ldo;金明宇!&rdo;

金明宇猛地一激靈，一頭栽進周啟尊懷裡。他渾身抽搐一般抖了陣兒，然後抬起一雙迷茫大眼，問周啟尊：&ldo;怎麼了?&rdo;

&ldo;&rdo;周啟尊摸了把孩子的額頭，&ldo;你沒事吧?你剛怎麼了?&rdo;

&ldo;我怎麼了嗎?&rdo;金明宇還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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