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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管閒事?&rdo;張決明不為所動，&ldo;當年九幽門到底是怎麼裂開的?我的母親又是為什麼獻身作封?大人還不打算說明白嗎?&rdo;

閻羅王一驚，快速扭頭瞪著張決明。

&ldo;其實你們早就懷疑無名燈現世了吧。&rdo;張決明沒客氣，把臉撕了個徹底。

張決明：&ldo;九幽門開裂，緊接著周家就因為得了麒麟血，一家三口被害。五聖物相生相連，既然五聖之一的麒麟血出現了，那無名燈現世也是合理的。&rdo;

&ldo;那麼多冤魂枉死。大人不是庸才，心裡早就有計量了!&rdo;張決明肝膽火燥，放肆質問閻羅王，&ldo;為什麼不肯告訴我?&rdo;

&ldo;因為對方是龍族?龍族有什麼讓你如此忌憚?&rdo;

&ldo;張決明!&rdo;閻羅王怒上澆油，又低低大喝，以示警告。

張決明撥出口氣，冷颼颼地輕笑了下：&ldo;還是說，什麼都不告訴我，是因為大人不信任我?&rdo;

&ldo;也是，我是半人半鬼的雜種。這冥淵大地，誰又看我順眼。&rdo;

張決明句句犀利，分毫不讓。此等強橫無禮，讓閻羅王憤怒的同時又大為驚訝。

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根本不像張決明。這不符合張決明一貫順從隱忍的性子。

張決明這次著實夠嗆，他或許比任何人都該發瘋。不僅是當年的真相，喬珺的死。這事還牽扯了周啟尊。張決明渾身上下沒一處乾淨暖和的，他自己明白。可唯獨心尖上這兩個溫熱的人，狂風驟雨也動不得。

再者，還有那成千上百的無辜生魂，他們本不該沉沒於萬劫不復的深淵黑地之中。他們中的很多人，本可以擁有更多幸福的時光。

像雷東陽，像林棕柏……他們那麼多人，來不及多看一眼自己所愛。

&ldo;大人怎麼不說話了?&rdo;張決明閉了閉眼，壓抑心頭的情緒，&ldo;我有說錯什麼嗎?&rdo;

閻羅王臉上看不出動搖，他話音穩噹噹落下：&ldo;你說沒說錯，我都無話可說。&rdo;

&ldo;張決明，你既是九幽門的守門鬼，那就看好你的九幽門。&rdo;閻羅王字字擲地有聲，&ldo;其他的事，你沒資格多問。&rdo;

張決明和閻羅王對視，他心裡清楚，閻羅王這塊老薑辛辣，想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是不可能了。

張決明後退一步，半晌才收了目光，低頭朝閻羅王行禮。

禮是周到了，但張決明的態度並沒有軟下半點：&ldo;既然大人信不過我，那我自己查。冒犯大人了，我先走了。&rdo;

張決明挺直脊背，轉頭離開了閻羅殿。他步步堅穩，路過鬼魅陰影，臨殿門口召上赤豹，翻身飛躍，乘在赤豹的火背上，在一片艷媚的赤紅花海中遠去。

閻羅王一直盯著張決明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許久，閻羅王才拂下心頭的火氣，沉嘆一聲。

他微微揚起下巴，面朝九幽門的方向：&ldo;喬珺，你的兒子長大了。&rdo;

&ldo;想你剛帶他來的時候，他還是個躲在你身後，不會說話的小啞巴呢。&rdo;

下一秒，閻羅王的臉色肅下來，他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道：&ldo;可惜你一片苦心，不想他接近聖物。&rdo;

閻羅王：&ldo;到頭來，他還是要走這一步嗎&rdo;

。

周啟尊暈了一天。他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