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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張決明吭了聲。

&ldo;以後還是多牽扯吧。&rdo;周啟尊沉沉嘆了口氣，&ldo;很明顯，這事跟我關係大了。&rdo;

周啟尊手裡還拎著劉檢的衣服，他手指隨意搓了兩下布料，突然愣了下。

衣服領下邊角的位置格外跑了一圈線，在兩層衣料中間，被刻意縫進了什麼東西。

周啟尊摸出來，那是片指甲蓋大小的圓片。藏在衣領下面最隱蔽的地方，這東西是

周啟尊心頭一動，立馬就犯上膈應。他手辣，扯著領子狠狠一拽，給劉檢這件本就面目全非的衣服又撕破了。

衣領子被周啟尊薅下來，扯開了線，他將裡頭的小圓片捏出來，擎到眼前看：&ldo;老劉這個王八犢子。&rdo;

真是欠了削了，劉檢居然藏了心眼，想追蹤他。

&ldo;這麼精密高階的玩意，下了血本兒了。&rdo;周啟尊給小圓片和衣領子一起揣進劉檢衣服兜裡

周啟尊抬手指了指洞外，扭臉問張決明：&ldo;你這山霧，能遮蔽訊號嗎?&rdo;

張決明：&ldo;&rdo;

張決明已經看明白了，他只說：&ldo;你放心，外面的人找不到你，也進不來。&rdo;

&ldo;那他自己在外頭，不會有危險吧?&rdo;周啟尊又擔心上，&ldo;窮奇，還有傀儡這些東西會不會出去傷他?&rdo;

&ldo;不會的。&rdo;張決明低低地說，&ldo;我的山霧陣，但凡進來了，就別想出去。&rdo;

&ldo;真的假的?&rdo;周啟尊說，&ldo;之前青龍還說想辦法送我出去呢。&rdo;

&ldo;她也走不出去。&rdo;張決明看了郭青璇一眼，&ldo;進了山，就是山鬼的地盤。&rdo;

‐‐山鬼是魑魅領主，再厲害的精怪也是徒有本事，走不出山鬼的山霧陣的。也就是山霧陣布陣耗費精力，不那麼容易罷了。

&ldo;這麼厲害。&rdo;周啟尊明顯鬆了口氣，&ldo;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rdo;

張決明偷偷瞧了周啟尊一眼，心下多少有些梗得慌。

周啟尊和他不一樣。周啟尊有朋友，有戰友。有白雨星那種囉囉嗦嗦的人成日唸叨他，照顧他，也有劉檢那樣的，因為擔心他，甚至埋手段企圖跟蹤他

他身邊有形形色色的人，他是個有溫度，真正活在人間，與人世有情感牽扯的人。

至於張決明，他只能孤零零的，擅自揣著對周啟尊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暗無天日。

他們不一樣。他們永遠不一樣。

&ldo;怎麼了?&rdo;發現張決明在發愣，周啟尊問了一嘴。

&ldo;你還好嗎?&rdo;周啟尊用手在張決明眼前晃了晃，&ldo;決明?&rdo;

張決明猛一抬頭，撞進周啟尊的眼睛裡。周啟尊眼裡的關心令他心驚肉跳

&ldo;不樂意我叫你決明?覺得太親近了?&rdo;周啟尊笑了下，露出一口白牙。

&ldo;沒有。&rdo;張決明小聲說，&ldo;沒有。&rdo;

&ldo;也不是套近乎，你幫我，救我，我感激你。&rdo;周啟尊說。

&ldo;我呢，是個粗人，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交往不多，但我覺得，沒什麼比經歷過生死的交情更親近了。&rdo;

&ldo;你或許有你的顧慮，你那邊的事我不多問，但真的謝謝你。&rdo;周啟尊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