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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估摸是手欠了

三人商量好，便於夜深時離開了山洞。

&ldo;赤豹，你跟在周啟尊身後。&rdo;張決明對赤豹下命令。

周啟尊瞅了張決明一眼，嘆出口氣。看張決明這架勢，是恨不得弄條繩子給他捆在身上了。

其實張決明已經很剋制了。他知道周啟尊脾氣大，自尊心強硬，不然，不然他是真的想給人綁在身上帶著。

&ldo;拜託你了。&rdo;周啟尊笑了笑，伸手拍了下赤豹的腦袋。

赤豹咕嚕兩下眼珠子，低低&ldo;嗚&rdo;了一聲。

&ldo;怪不得山鬼要看著你，你這膽子還真不尋常。&rdo;郭青璇在周啟尊身側，淡淡地說，&ldo;赤豹是瑞獸，雖不及窮奇那些上古留下的兇畜，但它少說也有幾千年的壽命了，你倒是一點也不怕。&rdo;

何止不怕，先前讓赤豹沖回去找張決明的時候，周啟尊可是將這千年畜生的腦袋當皮球拍。

要說彪悍，還真沒幾個能有周啟尊彪。

周啟尊聽這話，乜斜了郭青璇一眼，樂了：&ldo;我們當兵的，膽子當然要大。&rdo;

郭青璇愣了下：&ldo;也是。&rdo;

&ldo;東陽當年第一次見我的真身，還想拿相機拍照&rdo;這話出口，周遭 有濃霧遮擋，誰都看不見郭青璇是什麼神情。

龍活千萬載，與人那幾十年光景差之甚遠，或許那些記憶和溫情總會消弭，當是小夢一場，終歸殊途;再或許，談得太小器，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剩下的千萬年華，不過是空洞孤苦，徒作煎熬。

誰又知道，郭青璇是哪種。

&ldo;東陽的性子比我更跳脫，肯定也不會害怕。&rdo;周啟尊說，&ldo;真沒想到我有條青龍當弟妹。&rdo;

他下意識看了張決明一眼。從剛才開始，張決明始終沉默著往前走，半個字都沒有說過。

周啟尊湊過去，問：&ldo;怎麼了?&rdo;

&ldo;嗯?沒什麼。&rdo;張決明短暫地笑了下，他的聲音有些暗沉，&ldo;就是想郭青璇和雷東陽不容易。又很可惜。&rdo;

周啟尊挑了下眉稍，沒吭聲。

一個是龍，一個是人。有些像張決明的父母。一個是山鬼，一個是人。對於這樣的情感，張決明一定有很多想法。

詳細的周啟尊不知道，但他這會兒就能想到一點‐‐在山洞裡，他扒了張決明的衣服看傷，張決明慌怕地問他&ldo;很噁心嗎?&rdo;

‐‐那些屬於張決明自己的記憶，定然不會太好了。

&ldo;決明。&rdo;周啟尊猶豫了一下，手搭上張決明的肩頭，輕輕捏了兩下。

他估摸是手欠了。就連周啟尊自己都沒想到，怎麼就能那麼順手。捏完張決明的肩膀，周啟尊胳膊一抬，手掌順勢又在張決明後腦上兜了一下。

周啟尊：&ldo;&rdo;

也正常，張決明雖然是山鬼，但終究是個漂亮的小年輕，忒討人疼惜。

周啟尊沒兩秒就想通了。這廝缺心眼，甩甩手便沒什麼，一切順其自然而已。

倒是張決明，後腦勺像是被鬼摸了似的，害他差點挪不動道兒。他心底暗搓搓地折騰，從滿腔苦澀裡摳搜出星點甜熱，他想：&ldo;周啟尊這是在安慰我?&rdo;

他這齣息之大，還不如赤豹的尾巴尖堅強。

&ldo;對了，剛才又看見郭青璇的龍眼我才想起來。&rdo;周啟尊總算做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