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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在外頭晃了一會兒。今天天氣不錯，從周啟尊來吉首開始，這是空氣最好的一天。

今天的空氣沒有那麼潮濕，潤得恰到好處。氣息涼涼得熨帖氣管，肺子也跟著暢快了些。

周啟尊眼裡看著這陌生的小城，路過建築，看路上高矮不一，穿著不同的人。人們從他身邊擦過，步履不合。而張決明和他有一樣的步伐，他們並肩走著，不多言語。周啟尊突然感覺到了一份奇妙的安寧，很舒服，很放鬆。

緊繃的神經偷了懶，身體輕下來。似乎在這短暫的早上，那些烏七八糟的破事都和他們沒關係。

這感覺，算世人最樂意稱讚的&ldo;歲月靜好&rdo;嗎?

兩人繞著旅店附近轉了一圈，正巧回到旅店門口，周啟尊問張決明：&ldo;還走走嗎?&rdo;

周啟尊挺想再走一圈的。從周家出事那天開始，他就少有這樣&ldo;靜好&rdo;的感覺了。不過說&ldo;好&rdo;也沒&ldo;好&rdo;到哪去，不圈不點，乏善可陳。

但不難過，不孤單，不焦慮。‐‐除了小城清晨的舒散，還因為身邊有張決明嗎?

&ldo;回去吧。&rdo;張決明說，他看了看周啟尊額角上貼的紗布，&ldo;你身上的皮肉傷不少，該換藥了。&rdo;

&ldo;唔&rdo;周啟尊點了下頭，&ldo;那行吧。&rdo;

&ldo;那林眷怎麼辦?他也許還沒回自己屋裡。&rdo;周啟尊又說。

&ldo;他&rdo;林棕柏的事對林眷打擊很大，張決明不想攆他。

&ldo;要不先把房間開了吧。&rdo;周啟尊笑了，&ldo;雖然我身體裡沒有陰煞之氣了，你也不用&rdo;

他輕淺地頓了一秒：&ldo;你也不用白天黑夜地守著我，但我們還是住一個標間吧，這樣方便。你在身邊，我也安心。&rdo;

&ldo;行嗎?&rdo;周啟尊問。

張決明眉眼軟下來，這樣子太像一隻耷拉耳朵的毛絨小動物，很漂亮很精美的那種，應該是通體雪白，眼睛閃亮剔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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