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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都不能阻止我!天道也不能!&rdo;良玊大吼。

停頓片刻，激烈的語氣忽得落下，良玊又露出詭異的笑容：&ldo;你說我是瘋子。小山鬼，那你不是嗎?&rdo;

&ldo;一隻不人不鬼的怪物，明明該呆在十八層地獄下面，非要跑到人世來，頭頂青天腳踩大地，你做了什麼好事?&rdo;良玊大笑出聲，&ldo;你跟蹤一個凡人，監視他整整八年。換誰聽了都會害怕吧?&rdo;

&ldo;我們有什麼區別?&rdo;良玊將張決明上下左右看過一通，似乎饒有興趣，最後他咂一聲，嫌棄中肯地評價，&ldo;你這副死性不改的虛偽模樣，真是讓我噁心。&rdo;

&ldo;不用廢話了。&rdo;張決明上前一步，&ldo;我們之間不可能談成什麼交易，我也不會讓你解開九幽門的封印。今晚我就要殺了你。&rdo;

良玊周身戾氣大增：&ldo;我說了你沒這個能耐。&rdo;

&ldo;而且，殺了我你就不會知道周家的事，如果只是為了拿麒麟血，我當年何必連周懌的魂魄都要掏碎?你不好奇嗎?周家到底和我有什麼仇?&rdo;

&ldo;把長生鈴給我。我答應你不動周懌的魂魄。不過你要把一身的血換給我，不然長生鈴不夠同時養兩個魂。&rdo;

&ldo;我會告訴你全部。只要你不插手我接下來的計劃，我也不會傷害周啟尊。如果周啟尊追問當年的真相，你就說周家偶然得到了麒麟血，我為了搶麒麟血殺掉他一家，至於周懌，她早就魂飛魄散了。&rdo;

&ldo;這本來也全是我做的，和你沒有關係。&rdo;

良玊也往前邁一步，離張決明更近，他繼續誘導：&ldo;小山鬼，別太偽善了。你管九幽門是開是合?天下蒼生是死是活?這混帳的人世是怎麼對你的?&rdo;

良玊血紅的龍眼驀地亮起來，發出一陣刺目金光，張決明與他對視，被晃得眼前一片煞白，頓時頭疼欲裂。

張決明低低痛哼，他用力按住自己的頭，腦子裡不斷回放著一些令他生不如死的畫面。

&ldo;想起來了?你小時候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就連你的親生父親都不肯愛你，他是怎麼對你的?&rdo;良玊在張決明身側，輕聲說，彷彿鬼魅的魘語，&ldo;他怎麼對你的，嗯?&rdo;

張決明渾身冷汗，通體冰涼，他忽得睜開眼，強推周身靈氣，猛然一掌拍去良玊胸口!

良玊不閃不躲，竟硬生生捱了張決明這一巴掌。他被推出去大約五米遠。

&ldo;你就剩下這點力氣了?&rdo;良玊輕輕拂了下胸口，撣灰似的，他不屑冷哼，&ldo;我不想殺你。把長生鈴給我。&rdo;

&ldo;做夢吧。&rdo;張決明揚手一揮，撻罰在半空灑下大片火種，火光四下崩散，燒遍整座山頭!

火焰愈發熊烈，從指尖開始，張決明的面板上突然生出暗黑色的花紋。那紋路奇怪，說是花紋，更像咒紋，攀爬伸展到張決明的手背，順著他的小臂繼續向上。

良玊一晚上都在耍張決明，似乎遊刃有餘，可他見到這咒文，卻忽然變了臉色：&ldo;你要學你母親，和我同歸於盡?&rdo;

咒文生長飛快，已經爬上了張決明右邊半張臉：&ldo;山鬼本是魑魅，自大荒生，於無形滅。同歸於儘自然更好，就算不能，你也休想自在。&rdo;

&ldo;就算不能殺了我，也能傷到我。只要我重傷，郭青璇就有機會帶所有人逃跑。&rdo;良玊幾乎是在用憐憫的目光看張決明，&ldo;真沒想到，你真的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