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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尊活了三十多年，總是一次次地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ldo;你沒事吧?&rdo;劉檢拉了周啟尊一把，&ldo;你臉色太難看了。&rdo;

&ldo;沒事。&rdo;周啟尊用掌根按了按眼睛，&ldo;沒事。&rdo;

劉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揚起手腕，看了眼表。

&ldo;這都下午了，中午早過了。&rdo;劉檢又瞅周啟尊，試探著問，&ldo;要不，你跟我去食堂吃口飯?&rdo;

劉檢：&ldo;我們局裡食堂還挺好吃的，讓阿姨給咱開個小灶。&rdo;

周啟尊沒吭聲。

劉檢不再問了，拽起人的胳膊就扯走：&ldo;我跟阿姨說，西紅柿雞蛋不放糖。&rdo;

‐‐他還記得老隊友的口味呢。

&ldo;&rdo;周啟尊無奈了，照劉檢的小腿肚不輕不重蹬了一腳，跟著去了食堂。

。

十五分鐘後，劉檢挽著袖子，一手捧一碗西紅柿雞蛋蓋飯，咯吱窩下一邊夾了一瓶豆奶。

褲腿上被周啟尊踹出來的鞋底印子也不拍掉，他大刀闊斧地給東西都擱在桌上，人往周啟尊對面一坐：&ldo;好點了?&rdo;

&ldo;嗯，沒那麼上頭了。&rdo;周啟尊給兩瓶豆奶都開啟了。

&ldo;吃吧。本來該帶你下館子，但現在情況有變。不過我覺得，咱之間也不用扯那些虛的。&rdo;劉檢笑了笑。

&ldo;嗯。&rdo;周啟尊拎筷子扒拉口飯，西紅柿炒蛋真沒放糖。

&ldo;這事你怎麼看?&rdo;劉檢咕咚一大口豆奶，問。

周啟尊瞅了會兒劉檢的臉，在心裡忖度幾回，說：&ldo;或許，有個人有辦法。&rdo;

&ldo;誰?&rdo;劉檢趕緊問。

劉檢：&ldo;這他孃的就不像個正常事兒。&rdo;

&ldo;差不多吧。&rdo;周啟尊語焉不詳，並沒有多解釋，他從兜裡摸出手機。

&ldo;要不要找張決明?&rdo;周啟尊心說。

他給手機當塊磚頭，掄在指間轉過兩圈。

&ldo;說話啊，你到底要找誰?&rdo;劉檢又問。

周啟尊預估了一下劉檢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後確定，沒什麼問題。

‐‐就算有什麼突發情況，他的隊友也不至於嚇出個好歹來。

&ldo;人到了你就知道了。&rdo;周啟尊說。

他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調出了張決明的電話號碼。

周啟尊抿了抿唇，咂了下舌尖上的無糖西紅柿炒蛋味。

他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警局阿姨的無糖西紅柿炒蛋，沒有那天晚上張決明叫的外賣好吃。

周啟尊愣了下，隨後哼笑了聲。

&ldo;到底什麼情況?你不是氣瘋了吧?&rdo;看周啟尊這表情，劉檢頭皮有點麻咧。

周啟尊擺了下手，讓他安靜，準備打電話。

可惜他這電話還沒等打出去，一陣&ldo;疾風&rdo;突然轟了過來。

這真是轟過來的，周啟尊和劉檢的桌子都被撞了個哆嗦，劉檢的豆奶瓶翻個兒，豆奶撒了一地，周啟尊的筷子也被震掉了一根。

周啟尊：&ldo;&rdo;

&ldo;小楚，你演梅超風啊?&rdo;劉檢瞪著眼，扶起桌上的豆奶瓶，差點被一口蓋飯噎死。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