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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哭鼻子呢。&rdo;周啟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還記得雲南那次吧，我退役前最後的任務。&rdo;

&ldo;當然記得。&rdo;劉檢尋思尋思，居然樂了下，&ldo;你當時為了救一個小男孩，差點瞎了，還中度燒傷，被包成了木乃伊，東陽一見你就掉貓尿了。&rdo;

&ldo;嗯。&rdo;周啟尊點了點頭，&ldo;那小男孩是個啞巴，雷東陽卻非要逼著人家和我說謝謝。&rdo;

劉檢：&ldo;對，我記得雷東陽還罵你來著，罵你什麼了&rdo;

&ldo;我也記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怨我找死。&rdo;周啟尊的聲音忽然壓得非常低。

低到兩人的對話被壓斷了。

&ldo;回憶&rdo;這種東西，有的實有的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往往沒有邏輯，不講章法，鑽出什麼就是什麼。它們偶爾舉足輕重，偶爾無關緊要，但字字句句都會戳去心窩裡，叫人癢癢，叫人疼。

而到頭來，&ldo;回憶&rdo;也不過是&ldo;回憶&rdo;罷了。回憶回憶，回不去，憶不來。

。

周啟尊走到冰櫃前站著，指前面：&ldo;哪個是雷東陽?&rdo;

&ldo;你左手邊這個。&rdo;劉檢走上去，從兜裡摸出鑰匙，給箱子開啟了。

一開箱，一股冰冷的白氣騰起來，劉檢抽過下頭的鐵板子，給雷東陽拉了出來。

周啟尊耷拉下眼皮，拉開裝屍體的黑袋子，仔細看了看。

他的視線從那沒皮沒肉的臉上開始，一直落到胸前處斷裂的骨架：&ldo;是死得挺醜的。&rdo;

半晌後，周啟尊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又說：&ldo;這副德行，哪能看出是雷東陽。&rdo;

&ldo;東陽家裡沒什麼人，他母親年紀也不小了，路程遠，等不了她過來，我們這邊火化完了，準備給送他回家。&rdo;劉檢說。

兩人在冷庫裡站了有一會兒了，這陣手腳都有些發涼。

雷東陽被周啟尊推回去，躺回箱子裡鎖好。

周啟尊搓搓臉：&ldo;那我送他吧。你跟上頭打報告說一聲。&rdo;

&ldo;嗯?&rdo;劉檢愣了下。

&ldo;我記得東陽老家是公主嶺，吉林，離我近。&rdo;周啟尊說，&ldo;我再呆兩天，要是還找不到小懌，我就先回去了。&rdo;

見了雷東陽的骨頭架子，周啟尊的心思忽然透亮了。不是他認慫要往後退，如果這裡頭真的有邪祟作扣，那在哪都會找上他。

劉檢他們是無辜的，可妖魔鬼怪害人不長眼，能不牽連，還是別牽連。他用不著為了一點線索，拉別人一起冒險。要死要活，他自己就夠了。

劉檢皺起眉：&ldo;周兒，你&rdo;

劉檢沒來得及多說什麼，警局的電話突然來了。

劉檢跨出一步，接通電話。

&ldo;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rdo;劉檢掛了電話，朝周啟尊嘆氣，&ldo;局裡有事，我們走吧。&rdo;

&ldo;你先走吧。&rdo;周啟尊笑了笑，&ldo;你回警局，我回旅店，我們也不順路，你先走吧。&rdo;

&ldo;&rdo;劉檢沒墨跡，&ldo;行，那我們電話聯絡。&rdo;

。

劉檢走後，周啟尊又在冷庫裡呆了會兒。

眼瞅那一個個小鐵門，四方四正，有的裡頭還空著，有的裡頭裝著人。

裝著雷東陽那樣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