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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尊左手食指轉了下姆指上的扳指。昨晚將這血玉扳指戴在手上，他一直沒摘下來。

周啟尊等了很長一段時間，&ldo;周懌&rdo;終於說話了：&ldo;我害怕。&rdo;

&ldo;那段回憶太可怕了。&rdo;&ldo;周懌&rdo;露出小女孩特有的模樣，悲傷，慌怕。

她可憐地說：&ldo;哥，你能抱我一下嗎?&rdo;

周啟尊內心的撕扯難以言表，見&ldo;周懌&rdo;的臉有這種表情，他的五臟六腑全在劇烈地焦灼。

&ldo;我記得我小時候總喜歡找你抱著，後來長大些，你就不抱我了。你說小姑娘不能總粘著哥哥。&rdo;&ldo;周懌&rdo;彷彿完全陷入了回憶中，就連她那蒼白的臉頰都隱約泛起了一抹紅潤。

&ldo;我不高興，你就給我砸核桃吃&rdo;&ldo;周懌&rdo;撲哧一聲笑了，&ldo;我鬧著說要吃糖，你說吃糖長蛀牙，要我多吃核桃，好好補補笨腦子。&rdo;

周啟尊一聲也沒吭。&ldo;周懌&rdo;一句一句說下來，不如綁著他上刑臺，將他凌遲處死。

&ldo;那時候真好，爸媽也都在。我們一家人真開心。&rdo;&ldo;周懌&rdo;眼睛一眨，居然掉眼淚了。

&ldo;哥。&rdo;她委屈地喊周啟尊。

周遭的霧氣愈發濃厚，視線更虛無了。周啟尊看了&ldo;周懌&rdo;一會兒，心想：&ldo;真怕她在這霧裡消失了。&rdo;

周啟尊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又酸又疼。視線模稜，他伸出手，小臂繃得很緊，終于勒令那顫抖的手指停了下來。

周啟尊的指尖最後還是沒有碰到&ldo;周懌&rdo;的頭髮。

周啟尊輕輕地問：&ldo;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誰讓你來找我的?&rdo;

他低啞的聲音裡有一股矛盾軟暱的溫柔，這樣的語氣，甚至讓這兩句質問變得很體貼。

&ldo;我是小懌，我當然知道了。&rdo;&ldo;周懌&rdo;只回答了周啟尊的第一個問題。

周啟尊閉了閉眼，他的手垂在身側，狠狠攥拳又鬆開。五指伸開的時候，他的手指關節發白，但指尖已經沒有再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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