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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是淡橙的，籠罩出迷濛的夜。

以至於孟寧再三揉眼，確認自己沒看錯發訊息的人‐‐

江澤洲拍了拍我的臉說，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

孟寧僵著嘴角：【那個……】

江澤洲：【還沒睡?】

孟寧打字：【沒。】

江澤洲：【你一般幾點睡?】

孟寧：【十一點。】

江澤洲：【那怎麼現在還沒睡?】

午夜兩點多，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孟寧忘了自己從哪兒看來的，據說單身男女在這個時間點聊天，脫單機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這個時間點聊天，未免有些曖昧了。

孟寧心虛打字：【做噩夢，嚇醒了。】

然後江澤洲彈了個語音通話過來。

嚇得孟寧手一抖，指腹滑過螢幕，震動的手機恢復平靜。

江澤洲：【怎麼掛了?】

孟寧：【手滑。】

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他笑了一下：【還在回味那個夢嗎?】

孟寧忽地臉熱：【沒。】

江澤洲：【你的拍一拍，挺有意思的。】

孟寧連滾帶爬，火速把&ldo;拍一拍&rdo;的內容給刪了。然後，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問他：【你怎麼還不睡?】

江澤洲：【還在加班。】

孟寧：【啊?】

江澤洲：【比較麻煩，有幾份檔案要看。】

孟寧：【那你慢慢看吧。】

訊息發出去，孟寧扔開手機，雙手捂臉。懊惱自責。

明明不應該這樣說的，大半夜加班，她應該說些鼓勵打氣的話，亦或是用軟綿綿的音調說&ldo;好辛苦哦，不然我陪你打個語音聊聊天&rdo;之類的話題。

可她發出去的內容，枯燥乾澀，十分打擊對方的聊天欲。

孟寧並非不善交際，她在女生中，人緣一等一的好;一旦遇到異性，笨拙的令人髮指。

要不然她也不會單身這麼多年。

托腮反思之際，床上的手機又嗡嗡震動，孟寧撈起來一看，是江澤洲的電話。

這回，她沒手抖點錯，按下接聽。

接通的一剎，誰都沒說話。某一刻，雨勢悄然變大，砸在玻璃上。

江澤洲問：&ldo;什麼聲音?&rdo;

孟寧小聲解釋，&ldo;下雨了。&rdo;

她聲音很小，如喵嗚般，透過電流傳過來，有種別樣的軟綿質感。像是羽毛，滑過耳畔。

江澤洲翻閱檔案的動作，就這樣停了下來。突然之間，他不太想工作，就想和她說幾句話。

&ldo;剛剛做了什麼噩夢?&rdo;

&ldo;……記不太清了。&rdo;孟寧信口胡謅，&ldo;夢到起火了，我被困在屋子裡，出不來。&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就醒了。&rdo;

聽筒將他的呼吸聲放大，輕輕淺淺的，短促一聲笑，&ldo;原來是這樣的噩夢。&rdo;

孟寧抿著笑：&ldo;是的，一個非常沒邏輯的噩夢。&rdo;

簡單的幾句聊天后，孟寧開始打哈欠。

她是真困了，整個人毫無形象地趴在床上，聲音囁嚅般，&ldo;好睏啊……&rdo;漸漸小去，最後，手機聽筒裡，只有她輕淺的呼吸聲。

隔天是週日。

鬧鐘只在工作日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