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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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你所願

又是濃濃的夜色，千宸殿金黃的琉璃瓦在月色輝映下散著淡淡的光，紀若晴好像從來沒見過白日的千宸殿是什麼樣子，但來了千宸殿三回了，依舊覺得夜千辰是真的奢侈。

千宸殿的正殿寶頂上嵌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發著光，似皓皓明月當空，照得不設一盞燈燭的正殿通明。

紀若晴每次路過的時候都要肖想一番，也不知道這麼一大顆夜明珠怎麼摳下來，要是能帶回現代就好了……

這顆夜明珠已經是她盤算著要帶回現代的寶貝之一了。

不過紀若晴也不敢多看，免得被人發現她的覬覦之心。

她埋頭跟著引路的宮人到了夜千辰的寢殿之內，已備好了熱湯和一件裡衣，從纖雲殿過來一路風塵僕僕，她必須得沐浴更衣才能上夜千辰的床。

因為夜千辰的潔癖很是嚴重。

等她沐浴完畢，溫幹長髮，恰好等到夜千辰回來。

他站在黃花梨龍首衣架邊，身前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太監正替他解著龍紋玉帶上的玉帶扣。

這小太監看著手生，許是第一回 伺候他更衣，所以緊張得手有些抖，解了半天也未解開，反倒不小心碰掉了他腰間一側懸著的白玉夔龍紋佩。

幸好底下鋪著栽絨金線累邊團蝠紋的毯子，玉佩沒碎，只是在毯子上打了幾個滾，落到了紀若晴的腳邊。

紀若晴：……

小太監：……

夜千辰眯了眯眸子，眼底帶著無法言說的幽光，輕飄飄說了一句：“拖出去斬了。”

小太監立馬跪地求饒，磕頭認錯，然而並沒有什麼用，依舊被衝進來的兩個侍衛拖著越行越遠了。

“……”紀若晴只覺得心驚膽戰，這暴君果真殺人不眨眼，就這麼一點小錯就要奪人性命。

望著夜千辰臉上自始至終無動於衷的表情，紀若晴只能感嘆一句，人命如草芥吶……

“你過來，替我更衣。”夜千辰突然開口，嗓音低沉醇厚，又似裹挾著欲來的暴風雨。

“……”紀若晴左右看了眼，殿內四下無人，好像夜千辰是在……喊她？

除了硬著頭皮上，她還有什麼辦法呢？

紀若晴低著頭磨磨蹭蹭地走到夜千辰身邊，看著那有些繁複的玉帶扣，一下子便傻了眼。

這玩意兒要怎麼解她也不知道啊……她穿進來這幾天，還都是小宮女們伺候她穿的衣服呢……

只能先摸索看看了。

紀若晴伸出細白柔軟的小手，繼續磨磨蹭蹭地覆上夜千辰的龍紋玉帶。

……

感覺到身前小人兒的磨磨蹭蹭，夜千辰實在有些不耐煩。

他鬱躁地瞥了她一眼，只見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貼著他的腰，在滿殿的明燈燭火之下，映得盈白細嫩，一如她修長的脖頸，一如她近在咫尺的小臉。

即使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她那綿軟得不像話的小手在他腰間燎起了酥酥麻麻的火。

夜千辰眸子一沉，想到那些不可描述的觸碰，妙不可言的沉溺，還有難以言說的顫慄，那火便一路蔓延往下燒著，眸底也平添了幾分喑色。

一個小小玉帶扣，解這麼半天。

呵，她是故意在勾他麼？

夜千辰突然推開了正全神貫注與玉帶扣鬥智鬥勇的紀若晴，自己伸手輕輕一摁，一拉。

玉帶扣應聲而開，跌落在地。

她伺候起來未免太慢，倒不如他自己來。

因為他好像……有些等不及。

……

月色熹微透過簾櫳，粼粼如一彎春水漾，殿外低樹蔥蔥蘢蘢，晚風輕過，環佩作響。

紅綾被，象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