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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腳掌外側穩穩著地，身體在瞬息之間完成了起跳姿勢和力量的傳導。緊接著他腰腹背臀的肌肉同時緊繃，寬鬆的運動服下擺空出一個拳頭的空間，風呼呼地灌進去。少年的腰側面板微微發紅，同一時間他的小腿收起，以一個堪稱完美的動作凌空越過了橫杆。

橫杆依舊紋絲未動。

「啊啊啊啊啊！！」

旁邊裁判員老師也笑罵了一聲。

朱妤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他從來沒覺得跳高這項運動這麼刺激過，他一方面為路奚感到驕傲，一方面又擔心還有其他人表現很好，啊，這該死的虛榮心。

然而剩下的三個人的確表現不錯，除了有一個人進行了第二次挑戰，還有一人也是一次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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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去年高二組的最高成績。

路奚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是從他的呼吸可以看出他已經感覺到了疲倦，做了幾個呼吸調整後，他再次起跑，現在這個杆子已經超過了他的身高，這在沒有進行過跳高訓練的素人眼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然而一如之前幾次，他穩固而極具爆發力地用腳掌外側著地，整個人迴旋式地騰空躍起，在重心過杆的時候收腿——杆子顫動了一下，好像是後背擦到了杆。

朱妤心臟「撲通」了一聲。

別掉，別掉別掉！

「啊它沒掉！！！」朱妤一下子跳起來，和身邊人擁抱了一下。

這一次高度也難倒了另外兩個人，其中排在第二位的三次失敗後被淘汰，還有一位嘗試了兩次才成功。

這一次的調杆可以說是決勝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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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到了決勝局，路奚反而放鬆了下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輕鬆了，臉上甚至掛著淡淡笑意，在旁邊幾個男同學一頓按摩鼓舞之下，再一次走上跑道。

他目視著前方，目光似乎是撇過去了一個人，唇角笑意加深，向著一旁的裁判員點點頭，身體開始加速。過杆的時候他彷彿有一種預感，那是幾次跳躍後對於身體把控的正確度和自信，果然，落地的瞬間，他就聽到了雷鳴般的呼喊聲。

「不錯，不錯。」他們的體育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奚走到邊上，看著另外一個同學開始起跑，跳躍，杆子從他臀部擦過，落到了地上。

第二次挑戰，杆子顫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掉了下來。

第三次……朱妤知道按國際運動精神，自己應該為那個人加油，但是他現在真的只想說：

再掉一次！！

第三次，杆子以劇烈的顫動落地為結果。

然而或許是對強者的尊敬，場上只有小聲的竊竊私語，不管是喝彩聲還是噓聲都沒有，在滿場的注目中，路奚走向杆子旁邊的裁判員，說了一句什麼，裁判員點點頭，旁邊兩個同學又把杆子上調了一位。

「艹，他還要挑戰麼？」身邊一個男的激動地低吼。

是的，路奚就是這個打算。

男生呼吸了幾次，他額頭的汗低落在橡膠跑到，目光逐漸堅毅，下一秒，他大步跨出，在大約十一二步的時候腳步猛地跨起，重心高高躍起，跨過那彷彿遙不可及的橫杆，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完成了一次跳躍。

他，成功跳過了橫杆！

在全場屏息靜氣的等待中，路奚終於朝著裁判員搖了搖頭，表示不再挑戰了。他有自己的感覺，這就是極限了。

裁判員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開始收杆。

觀眾席裡，朱妤茫然地道：「這是比賽結束了麼？路奚贏了麼？」

池青青大聲地喊：「贏了贏了，路奚贏了！」

朱妤這才有了比賽結束的實感，他的心情隨著全場的尖叫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