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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齊修上前，照例握住李簡的胳膊。

「無妨。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李簡望向那片濃霧，「我本就覺得那兩個小娃娃當是沒有壞心的。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你的意思是, 她們非但沒有害我們, 還把我們送了出來？」齊修問。

「也許。但這也很奇怪。她們兩個不知道自己死了，甚至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按理，她們也不會知道這谷內有危險, 也就沒有必要送我們出來。」李簡蹙眉, 「何況，我看她們倆只有半個實體, 作為鬼……她們的靈力實在不強，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能無聲無息把你我二人送出來。事關你母親, 我想，要知道真相, 還是進去看看為好。」

如是，李簡與齊修再度踏入濃霧之中。

當下傳來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咦，又來了兩個哥哥。兩個哥哥長得好好看啊。」

「這兩個哥哥手牽著手。啊呀，真羞羞。我們女孩子一起走路才手牽手呢。」

李簡皺眉, 出言問：「子鷺、子央？是你們嗎？」

子央開口：「咦，好看哥哥，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齊修上前一步。「昨天我們見過面，你們不記得了？」

子鷺便說：「沒有呀。嗯……我想想，昨天我和子央在玩遊戲呢。今天早上……我和阿爸阿媽說了話，上午我還去幫王叔遛了狗。我確定，我沒有見過你們啊！」

上午和爸媽說話，下午遛狗。這話怎麼聽怎麼熟悉，李簡想起來，這話是子鷺和子央昨天剛說過的。到了這一步，李簡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她們是失憶了，還是說……

李簡想到了什麼，立刻問：「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子央似乎在思考，「啊，對了，今年是……啊，玄德元年。」

——玄德元年？那應該是齊修父親剛繼位的那一年才對。

二十二年前，如今的玄德帝還是太子，他當年急功近利親徵鳳鋣關，就是為了爭儲，哪知大敗而歸。本以為他受到波及，會爭儲失利。誰知四年後，也就是十八年前，先帝突然把皇位傳給了他。

同年，桃花溪谷爆發雪災。玄德帝肯開國庫予以救助，想來他是認為自己剛上任、根基不穩，藉此收攏民心的。只不知為何，這桃花溪谷的人卻都死了。

他們不僅死了，現在給人的感覺，是他們永遠停留在這一年、甚至是……他們死前的那一天。也怪不得，這兩姐妹喚穆想衣「姐姐」，喚齊修為「哥哥」了。

「哥哥們，要不要去我家裡玩？嗯……你們身上有吃的嗎？好餓呀。」子鷺再度開口。

李簡想著，昨日已經把那丹藥給她們了，今天拿什麼給她們才好呢？他皺著眉伸手往懷裡一摸，這才發現，本該昨日送出去的丹藥，竟又出現在他的懷中。

李簡按下心中詫異，把丹藥當零食再給了兩姐妹，這一回，他沒再跟著她們二人回家，而是問：「你們的阿爹阿媽去哪兒了？我們過去，一起給你們找吃的。」

「他們呀……往東邊去了。」子央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了。你們快回家。我們去。」李簡說。

「好。晚上會有魔鬼。你們記得早點回來！再見好看哥哥們！」子鷺開口道。

須臾之後，李簡和齊修便一同往東邊的方向去了。

「師父，你剛才拿的那個丹藥，難道就是昨天送出去的那個？」路上，齊修不由問道。

「對。所以我有個很可怕的想法。」李簡嚴肅道，「這裡的人……不，應該說這裡的魂魄，都被困住了。他們不是被地理位置所困住，而是被時間困住。」

齊修道：「師父的意思是……他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