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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簡確實有些累了，只靠在齊修的肩膀上, 略抬了手環住他的脖頸, 沒有說話。

齊修俯下身，吻在了他的眉心。「謝謝你相信我，師父。」

李簡略勾了勾唇。「可是你似乎是不信我。」

「不, 師父我信你。只是……這一次交給我去做。好不好？」齊修問。

李簡聽了, 沉默半晌，終究幾不可聞地答了一聲：「好。」

如是, 齊修的鼻尖抵著他的，月華落入李簡的眼睛, 讓他的眼睛比月光還明亮。

他們的距離太近, 近到李簡每一絲呼吸，齊修都能輕易感知。

近到齊修微微靠前一步, 就能觸碰到李簡的唇。他們似乎玩起了遊戲，齊修碰一下李簡的唇，李簡會往後躲。如是，雙唇每每相碰, 又很快分開。齊修耐心甚好地陪著他玩了許久，你追我趕，迎來送往，是極其膩歪的親暱。

很久之後，齊修傾身上前，還想吻他。

李簡推開他的頭。「阿修，我不——」

李簡話沒說完，已被扣住後腦勺、繼而再度被狠狠地吻住。

…………

漸漸地，月光東落。太陽東升。

李簡睡過去前，透過山石的縫隙，已看到朝霞漫天，紅橙相間的霞光布滿整個天際。

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李簡的記憶是有些混亂的。他大概記得，是齊修帶著他去帝宮的溫泉泡了個澡，幫他上了藥，再把他送到楚琉宮與他相擁而眠。

之後就李簡睡著了。他覺得自己大概也是抱著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的想法，好好地睡了一覺。

李簡醒來的時候，楚琉宮已經空空如也。他摸了摸旁邊的位置，一片冰冷。看來齊修早已離開。

他睡覺前的記憶，是朝霞。而現在他看向窗外，發現天上布滿的已經是晚霞了。

在李簡的記憶和自我認知裡，他雖然之前心態閒適，但向來按部就班，從來沒有做過放縱的事。而昨晚的事是一回。他穿衣服的時候找了下鏡子，脖子、鎖骨、胸前、乃至腰腹，布滿了痕跡。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但無疑，昨晚那一場是很爽的。對人界滿懷惡意的神魔復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明日的太陽。那麼，放縱一夜，又有何錯？

只不過，放縱過後，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李簡穿戴完畢，略作洗漱，召來步光劍，望了一眼陽明宮的方向，終究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的身影騰空而起，在天光滑過一道痕跡，便融入那火燒一般的晚霞中，再也尋不到半點痕跡。

-

當晚，李簡回了青穹。

李簡提前給杜睿和紫夏用了傳聲蝶。杜睿和紫夏便在暮雲峰接待了他。

三人煮茶、相談至半夜，把諸多事宜定了下來。

次日，李簡就已經重新接管了暮雲峰。

由於黃學林那本書的關係，李簡作為九華天尊的徒弟，聲名狼藉，自不能拿回原身份。於是，紫夏真人對外宣稱，這是他昔日雲遊天下的師弟，號無名。無名仙尊修為甚高，重歸青穹，也是因為魔神合體復活的事。有他在，青穹的實力便又增強了一分。

於是，青穹主峰舉行了儀式，李簡以無名仙尊的身份，重新接任暮雲峰首座的位置。

站在高臺上，從紫霞尊者手中接過那代表暮雲峰首座的時候，李簡不由想——好像也就數日之前，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回青穹。

那個時候，他只是因為兒女情長的事在糾結。但變數就是來得這麼快，他如今接手暮雲峰首座一職，心境已大不相同。

再看百年前，他當暮雲峰首座，還是玩遊戲的心態，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