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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歷淵皇子抬起頭，目光正視錢衛：「那日你為什麼出現在天泉池？」

這個問題逃不過，錢衛也不好說自己身上太髒了所以去泡澡的，如今騎虎難下，只能找藉口。

可藉口就像個坑，找了一個就得維持一大堆來填補：「那日……我剛來到鳳偈山，感覺到殿下在天泉池附近，就過來了。」

歷淵皇子目光認真：「既如此，你為何只穿褲衩？」

很好，這個問題很好。

為什麼只穿褲衩，因為他總不能裸著泡湯泉吧？！

「因為……因為實在有些不太好說的原因。」錢衛已經找不出藉口了，他開始撓頭了。

歷淵皇子盯了他一會兒：「之後你會回到天帝陛下那兒嗎？還是會留在鳳偈山一段時間？」

「會留在鳳偈山吧。」

小師尊在這裡呢，他能到哪裡去？更何況他也不是真的認識什麼天帝啊！

「那你就留在我的中凰殿吧。」歷淵皇子輕哼了一下。

錢衛也不知道這小反派是還在懷疑他又或是別的什麼，他眼下也不好拒絕，只得應了下來：「行。」

——

瑤華殿。

藍花楹樹下，漫天飛揚的紫色花瓣拂過一個少年的眼簾。

小晏塵師尊坐在石牆上，遠遠看著空蕩蕩的盤山石階，竟然沒有看到那個侍者的身影。

從前他無論出去多久，到了傍晚時分，都是會回來……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被其他天族的人為難了？

他微微挺直了後背，薄薄的仙衣將纖細的身背繃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降臨，圓月出現在了瑤華殿的上方，圓潤碩大，月光灑落下來，與空中的紫色花瓣交相輝映。

密密的眼睫輕垂：「難道不會再來了嗎？」

他喃喃自語著。

卻在這時忽然一個模糊的身影搖搖晃晃在山腳下出現，正朝著石階向瑤華殿來。

那人似乎很累，走兩步爬兩階，然後坐下來喘氣休息，之後又重複上述行為。

少年一下子從石牆上跳了下來，準備下山去接，但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邁開腳步，下了石階。

錢衛在中凰殿虛與委蛇大半天，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出來，連忙甩開周圍的眼線悄悄回了瑤華殿。但實在是太累了，連爬個山都快走不動了。

「早知道當初就該學一下御劍飛行，從前師尊什麼也沒教嘛。」他喘著氣返身坐在石階上仰頭望天。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頭上傳來：「你若要學御劍飛行，我可以教你。」

錢衛嚇了一跳，忙轉身轉了起來，是少年師尊。

他沒有束髮，雪白的長髮披在身後，隨風微微拂動，淺灰色的眼睛極為認真的看著他，神色雖然冷淡，卻極為鄭重其事。

從前晏塵師尊沒教的，小晏塵師尊一樣一樣都教給了他。

錢衛心下一暖，十分溫柔的笑了起來：「多謝殿下。」

「只可惜我尚無劍，只能教你口訣。」小晏塵師尊自天柱誕生後便來到了鳳偈山，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也沒有鑄造自己的劍。

錢衛眼睛一亮，忙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柄暗青色的長劍：「殿下可以用這個。」

小晏塵一怔，目光看向了錢衛手中的那把劍，劍身通體碧綠，猶如竹林的綠竹，晶瑩剔透，上面有金色紋路盤旋在劍柄，十分秀雅。

他伸手握過的一剎那，劍彷彿重新被喚醒，竟一下子綻放出了一道光芒，隨後隱隱發亮，重新活了過來。

「這是？」

「它叫含光碧月劍，是從前我師尊的法器。」

「既是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