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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衛原本就是來走個過場，順便看看林鴻這個傳說中的魔族大公爵，那枯骨一事是他所為，其實他更想知道那枯骨被大公爵帶走之後，到底被怎麼樣了？

但這種事情也不好當面問，當然得先結個善果。見林鴻沒有了反應，錢衛擺了擺手：「大人？不如我親自送大人過境吧。」

他也好一路上問問話。

林鴻被錢衛的熱情打得措手不及，他想過很多種二人面前的情景。

無論是對方對自己的畏懼或警惕，又或是想要得些好處的諂媚……但都不會是像眼前這個樣子。

但他只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下來：「那就多謝三殿下了。」

總歸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是率兵前往白蠹城。

一路上，錢衛都與林鴻並肩而行，他們二人都是大乘期，但錢衛隱藏了靈力，又附身在百里玠的身上，如若發生什麼意外，他並不是林鴻的對手。

更何況魔族的大乘期與普通修仙者相比，實力更上一個階層。

錢衛騎著馬與他閒談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知道林鴻大人是否有聽說，我那位大哥似乎修為突破了。」錢衛忽然沒由來的冒出一句話。

林鴻手中的韁繩微微一緊，他眼眸再三變化：「是嗎？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林鴻大人竟然不知道？」錢衛笑道，「原以為林鴻大人應該會更瞭解此事。畢竟魔族突破修為，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林鴻眯起了眼睛：「確實，魔族突破聞所未聞。」

「但也不是絕無可能，聽說我那個大哥與天族勾結，他的封地有不少天族的人在。天族能突破修為升階，或許也有方法讓魔族突破，可能是傳授了什麼特殊方法。」錢衛道，「否則從古至今，為何沒有魔族能達到渡劫期？我想，誰都希望自己能更上一層吧？」

他提到渡劫期，是因為林鴻得到的那具天族枯骨，就是渡劫期……他在試探，或許林鴻尋找並取得這具枯骨的目的，就是為了突破升階。

果然，林鴻的表情變了，他騎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自然，所有魔族都想跨過自己的界限……只是無人能做到罷了。」

「也不一定，我那位大哥不是已經做到了，所以天族一定是有什麼方法的。」錢衛道，「可惜我修為不高，不然若是也能天族聯絡上，或者抓一兩個天族……又或者能得到天族的屍骨……」

他的暗示越來越明顯，林鴻眯眼朝他掃了過來：「三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錢衛仍舊沒有戳破，他只道，「其實我大概知道大哥突破的方法，只是那種方法並不是適用所有魔族，若是能從天族手中掌握真正的修為突破方法就好了。」

林鴻抬手讓身後的軍隊：「你知道大皇子突破修為的方法？」

「是啊，林鴻大人也想知道？」

林鴻周身已經溢位了一股強大的威壓，巨大的靈力像一隻大手朝著錢衛覆蓋下來，他對他進行了威嚇。

只可惜錢衛並沒有任何反應，旁人只道是錢衛修改太低，所以感覺不到林鴻的力量，連身後的馬匹都已經開始不安的原地踏動了，錢衛還是目光平靜的看著林鴻。

這一下，林鴻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三皇子百里玠，根本沒有旁人口中所說的那麼簡單：「殿下願意告訴我嗎？」

「我也想知道一些訊息，如果林鴻大人願意告知的話。」錢衛微笑道。

……

錢衛護送林鴻的隊伍，終於離開了幽雀城的地界。

他騎在馬上，看著泥地的盡頭外，漫漫黃沙揚起橙色的天空。斜陽懸掛在半空之巔，灑下的顏色如金光，如霧靄，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盡頭的沙丘，唯有大風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