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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的哪一個節點,粥粥的到來,手裡的啤酒,還是電視機裡的男孩,岑蔚突然有了久違的傾訴欲。
她握著易拉罐瓶,盤腿坐在沙發上,輕輕開口說:「初中的時候,我有一段時間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岑悅彤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什麼時候?為什麼?」
岑蔚回答說:「有一次你和爸吵架了,他發了好大的火,具體什麼原因我也忘記了,反正我從來沒見他那麼兇過。」
岑蔚停了停,忍住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他說,不要你這個女兒了,要把你趕出去。我知道他不會那麼做,因為你是他親生的,他不會不要你。那天我躲在房間裡,很害怕,控制不住地全身發抖,好像被罵的人是我,好像如果他對我說了那句話,我就真的會無家可歸。」
岑悅彤放下手裡的簽子,坐到她身邊:「怎麼可能?他氣頭上瞎說的,而且你有被他罵過嗎?他才不會生你氣。」
岑蔚朝她扯扯嘴角,眼眶潮濕,哽咽道:「可我就是怕。」
從某一天開始,她開始習慣笑,習慣說好,怕別人對自己不滿意,怕自己哪句話讓別人聽了不開心,怕大家不再喜歡她。
岑蔚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她沒有辦法。
「高中的時候,他害我被教導主任批評,所以我一直都很討厭他,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我不用想著要怎麼討好他。我會一不小心說錯話,我也能感覺到他因為我不開心了,但是第二天起來,好像就沒事了,他還是一樣,那些話過了就是過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所以在他面前,我開始越來越放鬆,我可以隨便說我想說的話,或者兩個人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呆在一起也會讓我覺得舒服。」
岑悅彤問:「你喜歡他嗎?」
岑蔚沒回答,只是說:「我喜歡和他一起玩。」
這話從一個二十八歲的成年人嘴裡說出來有些奇怪。
可這就是岑蔚最直白的感受。
像幼兒園小朋友那樣,她喜歡和他一起玩,她願意把巧克力分他一半,或者全部給他。
「就突然好想他。」
岑蔚仰起下巴,睫毛撲簌,淚珠從眼眶裡滑落。
岑悅彤過去抱她,摸摸她的背:「要去找他嗎?」
岑蔚搖頭,抬手把臉頰上的眼淚擦去,翹起嘴角說:「我要先談個戀愛。」
她拍了拍胸口:「和我自己。」
上大學的時候岑蔚聽到過這麼一句話,「他人即地獄」,出自存在主義哲學家讓·保羅·薩特。
當時的授課老師用愛情為例子,解讀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在他人的凝視下,『我們』變成了客體。有人走在大馬路上,會對迎面走過來的人群感到不適,甚至是恐懼,就是這個道理。人與人的交往過程中總是在不斷爭奪主體性,最典型的就是兩性關係,熱戀期的時候你儂我儂、不分彼此,等時間一長,對主體性的爭奪戰就會逐漸暴露,衝突和矛盾隨之而來,結局往往就是一方施虐,一方受虐,『他人即地獄』。」
為了不讓這句話在她的人生中應驗,岑蔚首先不能讓自己成為那個地獄。
「我不相信有人會真的愛我,不是都說只有父母的愛才是沒有條件的嗎?可是生我的那兩個人一個都不要我,我不信有人會永遠愛我。」岑蔚說,「所以我要先愛我自己。」
山城的雨總是一場接一場,夏季又尤為潮濕悶熱。
等氣溫終於降下來一點,岑蔚開始去家附近的畫室幫忙。
上班的第一天,岑燁和顧可芳親自把她送到畫室門口。
岑蔚想推脫,她又不是去上學的,但爸媽執意要跟過去看看。
晚上她下班,他倆又站在畫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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