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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搶你女朋友?」我哥說。
我就知道他生氣了,但是確實是我錯在先,我沒有半分委屈和氣憤,將自己的姿態放低,如果我還是那隻羊,那麼現在我把肚皮露給他看,他想咬就咬,想摸就摸。最畸形的是我這麼對他,還要乞求他願意看我一眼,願意來咬我的肚皮。
我抬腳往樓上走,希望我哥不要轉身回房間。
還好,等我到了二樓他還站在原地。
壁燈是暗黃色,打在他身上有種朦朧的曖昧感。在下面的時候看不太清,現在到了他面前才看見他身上這一團暖烘烘的黃光,就像瞬間回到了幾年前,回到麥城最北邊的一片麥場,他緊緊牽著我的手叫我小禮。那是他留給我的糖,就算現在他不再給我了,但是我始終惦記著那點甜。
我看他的眼睛,心裡默唸了三遍「我不怕疼」,然後開口,「你談了戀愛是不是再也不會回麗水苑了?」
他眉毛動了動,挑了一下似的,但幅度不大,「嗯。」
我一瞬間慌了神,心裡漫出來好大一股的難過,身體裡裝不下一樣,溢位來到眼睛裡,差點忍不住伸手抓他睡袍,怎麼能「嗯」呢!可是他明明是我哥,就算他要談戀愛,要結婚,要生孩子都好,他也是我哥,沒聽說過誰家的哥哥談了戀愛就不要弟弟的。
「不行。」我說,「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弟弟。」
他又笑,翹起來的唇峰被扯平,「你不是。」
我說了他是判官,我對他的瞭解可能比我自己想像的都要深,我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審判的機會。
只是發現我對自己的認知還是不太清晰,我以為我不怕疼,早就麻木,雖然才十八歲的年紀,但被時間流放了許久似的。
現在發覺我還是怕疼的,我在心裡念他的名字,甚至想去找個大師算算他的八字,看看周泊新這個人是不是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獎勵的環節這就結束了,他又罰我。我疼得要死,疼到想哭,娘炮吧你,我罵自己。
我馬上眼眶就快紅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他說的是實話,我確實不是他弟弟。否則陳志遠也不會想掐死我,我也不會在柳家低人一等。血緣關係有那麼重要嗎?我當了他那麼多年的弟弟,現在因為我不是陳志遠的兒子,我就突然不是他弟弟了,他就不要我了?
可能是我的難過讓他不耐煩,對他來說我始終是個麻煩的小孩,不值得他花費時間站在這裡和我一起懷念過去,歌頌親情。他調整自己的站姿,從閒散的姿勢站正,也離我更近幾分,想結束我們的對話,便正面回答了我最開始的問題,「沒談戀愛。」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還難過著,從谷底一下子又被拋回了雲端,天旋地轉的,愣愣「啊」了聲。
他這次是真的不耐煩了,一雙眸裡壓著分辨不清的情緒,握著杯子的手指敲了敲杯壁,「沒談戀愛,還在用手,聽懂了?」
我哥這話說得太坦然了。
不過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不能說的。大成和三子也經常跟我說這種話題,我心煩的時候覺得他們煩人,心情好的時候還會一起參與話題,但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彆扭,莫名其妙在我哥的注視下嚥了口水,喉結滾了又滾。
緊接著就看見他唇又彎起來,我覺得這次應該是嘲笑,肯定是嘲笑。我表現得也太像純情處男了,好像在公共場合看見女性露出來一半的乳房便臉紅的小屁孩,肯定會被他嘲笑。
那雙手感覺像是刻意往我面前送過來,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打著暗色的光,像是美術館裡一件精心展出的藝術品。握著杯子的手勢也正好是圍攏起來的,食指摸著杯子動了兩下,從指尖連往手腕的那根筋便凸起來,在他手背上起伏。
我緊緊盯住我哥的右手,又聽見自己的心跳。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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