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實人的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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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房一家人鬧肚子，全躺在床上哼哼，還是四房的楊十七妹為這一家人燒水做飯。

只不過，長房的幾口人，喝啥吐啥，吃下就拉。

三房的瘦竹杆夫妻，去縣城為長房請了大夫前來。

一位老大夫來了楊家村，到長房看了一圈躺著的病人，張口提出，“你們一大家人的這病，只有老夫能治，用的藥材稀缺，要十兩銀子。”

事關生死，族長忍著心痛，從破枕頭裡摳了半天，拿出以前從二房搶來的十兩銀子，遞到大夫手上，“大夫，你一定要給我們治好。”

“沒問題，包在老夫身上。”大夫接過銀子小心放在懷裡，才上前為長房的人一一把脈，完了後又道，“小毛病，藥到病去。讓人跟著老夫去拿藥。”

“三房去拿藥。”族長像指使下人一樣，指派著族弟為自己跑路拿藥。

“是，族長。”三房的楊信田恭敬地答應。

他陪著大夫出了村口，大夫遞了約三兩一塊的散銀給楊信田，“老弟，再有這樣的事，及時叫我。”

“沒問題。”楊信田接過銀子揣進懷裡，他又小聲道，“大夫，別一下將他們治好，得慢慢治，爭取多摳點銀子出來，長房不差銀子。”

大夫狡猾，說話模稜兩可，“藥只能治三分病，七分靠自己的命。”

“也是，你也別將他們治死了。”

“大爺說笑了，老夫只將人治好，怎麼會將人治死呢。”老大夫搖搖頭，又道，“老夫連豬牛狗也沒治死過一條，何況是人。”

“哈哈，大夫醫術高明。”

楊信田跟著大夫去了縣城，他提著幾包藥，先去食樓點了幾盤菜，豬嘴豬心拼盤，燉豬蹄膀，火爆豬腸，吃得肚子脹成鼓，抹了嘴上的油，才慢慢往楊家村回走。

他暗罵，“長房平日欺侮老子，耀武揚威，現在求到老子的手上，要你多受罪，多出銀。”

楊信田拿著藥回到村裡，遞到楊十七妹手上，“十七，快拿去煎藥給長房人喝。”

“喔。”

楊信田又去看望族長，他那張瘦削的臉上顯得十分老實，他關心地問：“族長好一點沒有？”

“你怎麼去拿這麼久的藥，把我拉壞了。”族長極為不滿。

“差一味藥，還是大夫去地裡挖的。”楊信田小聲地道。

那邊楊十七妹往鍋里加上水，將幾包藥嘩嘩全倒了下去，她瞅著四下無人，狠狠往鍋裡吐著口水，“呸呸，讓你們欺負我，呸呸呸。”

“楊十七妹，給我拿水來。”楊二妹又在室內叫，她平時囂張的聲音變得像只小貓叫。

楊氏家族給孩子排序，也不是由整個家族統一排，而是各家排各家的。

四房楊十七妹的爹孃，成親近二十年，一路生下來，一共生了有十七個女兒，僅存活了兩個女兒。

“來了。”楊十七妹回答的聲音極為老實，她在倒水的碗裡呸又吐了一口。

族長家的這個小女兒楊二妹，在村裡極為張狂，跟著她那老土撥鼠娘是見人踩人，一張嘴從不饒人，專罵人家的痛處。

在二房小筠一家沒歸鄉之前，族長一家最喜歡欺負的人家就是三房和四房。

小筠一家歸鄉後，族長一家轉頭欺負小筠一家，連村裡平日最受欺侮的三房和四房，也跟著族長一家欺負小筠一家。

小筠從放到長房的蝴蝶監控，看到長房裡發生的事，她笑個不停。

要不是有監控，沒有人會相信，一臉老實，隨時露出討好笑容的楊十七妹，會做出往鍋裡吐口水的舉動。

老實人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會讓人深感意外。那是因為，在老實的外表下更能隱藏情緒，讓人對他們不設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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