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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位長輩喜歡釣魚,有時會帶我去——」說到這裡阿九猛然頓住,元墨已經抬起了頭,吃驚,「阿九,你記起來了?」
「沒有,只是模模糊糊記得。」
大概是這星這月這天這風太清涼太舒服了吧,心變得異常松泛,忘了警戒,頓了頓,阿九把話題拽回來,「這是什麼?鱸魚?」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鱸魚向來負有勝名。
「是鯽魚啦。」
「甚少有用鯽魚作鱠的,你跟誰學的?」
「嘿嘿,我自己學的。」元墨收拾好東西,搖著漿慢慢往回劃,「小時候餓得沒辦法,就挖條蚯蚓來釣魚,以前沒有刀嘛,又不知道生火,就用生啃的。哈哈,你這付表情做什麼?生啃的也很好吃啊,就是沒切的魚鱠嘛,就是刺多了些,而且那會兒不知道去內臟,一口咬到肚皮上,嘖嘖,那滋味,稀苦!」
阿九瞧著她,問:「你沒有父母?」
元墨笑:「沒有父母,我打哪兒來的?只是他們都不在了而已。」
她記得她好像有過家的。睡在乾草鋪好的床上,一翻身就會沙沙作響。捧著一隻碗吃飯,碗裡不單有白米飯,還有好幾片鹹菜呢,好像偶爾還能喝口熱湯,那湯真好喝,當然湯裡的肉她是絕對不能碰的,碰了就會捱打。
記憶太模糊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從記事起她就流浪在街頭,走過一個又一個地方,屋過一處又一處屋簷,偎在矮牆下躲避呼嘯的寒風,心中模糊地懷念著幹稻草的溫暖氣味,以及一碗鹹菜飯。
「既然有家,為什麼還要流浪?」阿九問。阿九靠在船上,雙手枕在腦後,仰望滿天星。
「唉,誰知道啊,後來和元寶一起被人家追著打的時候,我也很想問自己呢。」
阿九沒有問她怎麼遇上元寶的。想也知道,兩個年幼的孩子流落在外,混混、乞丐,不,哪怕是一條野狗都比他們強些,兩個極弱的存在,除了向對方靠攏,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紅悅天怎麼撿到你的?」
「是紅姑。」元墨耐心地糾正阿九。也不知道這個毛病是怎麼來的,阿九不管叫誰都是直呼其名,用歡姐的話說就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元墨永遠記得自己被紅姑撿到的那天。
那是個冬天,天能冷掉人一層皮,她和元寶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三天前也只是吃過半隻餿饅頭,實在餓的受不了,就抓把雪往嘴裡送,一面送,一面說:「這是糥米圓子,這是包子,這是餃子,這是湯餅,這是烤雞,這是大鵝,這是肥鴨……」
這些東西他們都沒吃過,然而它們聽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元寶沒命地往裡塞雪團,好像真的在吃那些好吃的,塞完還能打個飽嗝,好像真的吃飽了。
可是三天後,他們連往嘴裡塞雪團的力氣都沒有了。
元墨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她和元寶靠在小巷裡,雪漫天漫地下著,已經在她和元寶身上蓋了一層,好像老天爺也覺得他們可憐,給他們蓋上了一層被子。
元墨覺得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溜走,眼皮沉沉的,直往下合。
就在將合未合之際,滿天風雪中,她看到了一道紅色的人影飛奔到她的面前,然後,她看到了一張漂亮得不得了的臉。
臉上有一種很特別很特別的神情,這種神情她以前從來沒有在別人臉上看到過。
後來,她才知道,那叫「心疼」。
「從那以後,小爺我就時來運轉啦。」
說話間,船已靠到窗前,元墨一面把纜繩系在木栓上,一面道,「你看,我那麼倒黴,現在一樣好好的,你就更別說啦,雖然被劫,又失了憶,但好歹有吃有穿不是?比我當年好千百倍了吧?再說了,很快還能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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