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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被不由分說的推出了門,也只好暫消心中的憂思,回了自己房中。
待她離開,李蝶卻一臉凝重的轉身。木然將桌上的狼藉都收拾起立,心不在焉的她突然被針頭紮了一下。捂著被扎痛的手,李蝶眼神逐漸變得冷靜堅定。深吸一口氣,她無聲開啟房門。
閉目躺在浴桶中,魏知壑舒緩些許疲憊,腦中卻在不斷的想京中的籌謀。正在此時,身後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誰?」
來人並沒有回答,只是用胰子擦洗他搭在桶邊胳膊。
原是那位小道士,魏知壑依舊閉著眼放鬆身體,只淡淡道:「不必服侍,退下。」
可那人就像是聽不懂似的,沾染著滑膩胰子的手指甚至沿著胸膛隱隱往下探去。
魏知壑猛然皺眉,睜眼一看竟是個女人,錐刀一劃便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拖。水花四濺,下一瞬女子就狼狽跌入木桶,他則披著中衣站在外面。
撲騰著站起來,水珠順著女子的面容滑落,衣衫盡濕。看清楚了她是誰,魏知壑嫌惡道:「李蝶,你在做什麼?」
「求公子憐惜!」李蝶急切的伸手捉住他的胳膊,鮮血混合著水珠滾下,好不可憐,「我若就這麼回去,嫂嫂定會再把我賣了。可若是被人破了身子,我不值錢,她說不定會死心。」
眼睛半咪,魏知壑面容冷淡至極。
吞嚥一下口水,李蝶顧不上自己的傷口,鼓足勇氣顫抖著說:「我絕對會把這件事深埋心底,不讓小姐知道分毫,此後也絕不會糾纏。」
他依舊神情冷漠,甚至隱隱有了幾絲嘲弄意味。
已然到了這一步,李蝶狠心去脫自己的衣服,一邊覷著他的眼睛。衣衫層層掉落,也未見他眼中有絲毫情緒,身上就剩下小衣,李蝶顫抖著手握住那根細細的繩子。
「還不死心?」魏知壑此刻才淡淡開口,阻下她的動作。厭惡的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上面有被她沾上的血跡。「如若不是顧念著安安,你此刻已經死了。」
平靜的嗓音,激得李蝶一陣寒顫,裸露的肌膚層層生出雞皮疙瘩。
「可你卻不顧念她。」話語慢慢凝成刀子,魏知壑低頭掃過她脫下的衣服,「我不管你打的什麼算盤,我也不在乎你的死活。就算是你真想讓什麼人要了你,臉面一裹去青樓,有的是男人。」
「不過你也不見得要臉面。」已不耐得再看她,魏知壑隻身著中衣閉目站到了遠離她的地方,「把你的衣服穿好滾。叫人給我重新備水,我要再次沐浴。」
許是他說的太不留情面,也許是她內心早已後悔,魏知壑只聽到她一直在低聲啜泣,趕在他不耐的極限,她總算是穿好了自己被濡濕的衣服,越過他跑了回去。
睜眼重新回到浴桶邊,魏知壑臉色難看的嫌惡撇嘴。直折騰著那趕來的小道長,將這裡從頭到尾換了一遍。
而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的秦安,正坐在房中對鏡梳妝。描好眉毛,房門突然被撞開,她從鏡子裡就看到李蝶渾身濕透,被捂住的小臂正在不斷流血。
嚇得扔開眉黛就撲過來,秦安急忙小心的包好她的小臂。可任憑秦安怎麼問,她都只是咬著唇哭,不肯說自己遭遇了什麼。與魏知壑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秦安思量著道:「要不我不去了,在這照顧你吧。」
「不用!」此刻才抽噎著開口,李蝶換好了乾爽衣服,沖秦安搖頭,眼底是她看不出的歉疚,「小姐快去。旁的不說,你不是還要賣香囊嗎?我已經沒事了,剛剛就是我不小心撞翻了水桶,胳膊也是劃到石頭的,我沒事。」
她說的極為真誠,秦安也只好放下心來,只去囑咐了鄭道長幾句關照她的話。隨後便手中提著一個包裹,站在道觀門口等魏知壑。直到日頭漸沉,才看見他面色不虞的從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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