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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悶悶打了一拳, 魏知壑低下頭, 輕道:「我若是真的想要關你, 就直接把你帶回宮裡去了。」不等秦安再說什麼, 他突然走上前,蹲在了秦安的眼前,「秦安,我已經竭盡全力在改變了,你不要輕易說離開。」
他姿態極低,可就是無端讓秦安覺得膽寒,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手,秦安心中惶然的想,他竟然對自己已經如此執著。
「今日你出去許久,一定沒有好好吃飯喝藥,我陪你去用膳。」魏知壑卻轉瞬間變了臉色,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她的側臉,而後轉頭示意紅伊先下去備膳。
趁著如今就只有他們兩人,秦安抿了抿唇,配合的略過方才的爭執。「你將奏摺都帶過來,可是批覆完了?」
「還有幾份。」魏知壑見她如此,自然是高興的笑笑,也不避諱的將她拉在案前,想著將剩下的幾個也一道批完,「這些日子朝中並沒有很多事情,新政基本都擬定好了,但還是得等明年開春後再大肆推行。」
秦安也不避嫌,低眸看著他在奏摺上勾畫,不動聲色的問:「你要推行新政,秦丞相應該很重要吧?」
手指的動作一頓,魏知壑側目看向她,眼底浮現出幾分探究。
「不然,你又為何將他留到現在,畢竟魏知易都被流放了。」秦安鎮定的補了一句,卻沒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識捏緊了指尖。
目光在她袖口僵了僵,魏知壑掩眸,繼續批寫著面前的奏摺,「秦珙對於穩固朝堂確實有用處,但新政的一部分,就是要改換朝中官員的組成。況且,他是先帝的丞相,我無論如何都會動他的。」
「只是他對外的名聲確實不錯,如今病重在家,朕想姑且讓他過個好年。」哞色深了深,魏知壑擱下筆,拿起另一份奏摺。
秦安則鬆下一口氣,魏知壑倒是把她想知道的都告訴了。如此說來,留給她的時間也就不多了,她必須要在秦珙還在丞相這個位置上揭露他的罪行,不然就算不得公道。魏知壑既然也想動他,自己籌謀起來應該也會容易一些。
「咳。」
他的一聲低咳,將秦安的神志拉了回來,轉眼便見魏知壑小心的護著一份奏摺,似是不想讓她看清。微一挑眉,秦安突然就生出幾分好奇,又怕與秦珙有關,便主動問道:「怎麼?」
魏知壑用袖子遮的更緊,眼神奇怪的望向她,「你想看?」
「陛下方才還都不避著我,這份護的這麼緊,莫不是上奏要殺死我的?」
伏在桌案上,魏知壑悶聲笑了幾下,猛地一下鬆開手,「也好,此事正該尋求皇后娘娘的意見。」
凝神一看,原來是請求他籌辦選秀,填充後宮。秦安無聊的合上奏摺,道:「新帝即位,又打算推行新政,也怪不得這些朝臣們急著要往後宮塞人了。」
笑容一僵,魏知壑皺著眉看向她,「你就只是想到了這些?」
「不然呢?」冷淡的回了他一句,秦安猜到了他的念頭,毫不掩飾臉上的嘲諷,「你是覺得我會對一個與我無關的帝王爭風吃醋,還是覺得我哭鬧幾句你就會為我虛置後宮?」
秦安的這句話背後意味再清楚不過,他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尋常夫妻模樣。
繃著嘴角,就在秦安無所謂的想要起身的時候,魏知壑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被拉的一個趔趄,秦安跌坐在他懷中,緊接著那份奏摺就又放回了她手中。「你不用哭鬧,我也不需要別人。」
再次開啟奏摺看了看,秦安突然坐直身子,將毛筆蘸著硃砂寫了一個字,旋及便斂眉起身站好。
好奇的看了一眼,魏知壑氣定神閒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上面被她故意歪七扭八的寫了個「準」字。他方才的心意,就這麼被輕易碾在了地上,魏知壑怒極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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