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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自扶著容語起身,目光空空落落凝在那副黑色棺槨,澀聲道,
「他既認你為兄弟,今後你便是我兒,天底下奮戰邊關的兒郎,皆是吾兒」
容語淚如雨下,「阿母」
一行人肅穆又沉痛地護送王桓棺木回府,王府早已舉哀,從當街綿延至府前,白茫茫的一片,望不見盡頭。
容語隨許鶴儀二人入王府弔唁,路上方知,次輔王暉已臥床不起,至今不曾進一滴食水。
王夫人回到府中,從棺槨裡取出骨灰罈,抱入內室,將門一拴,獨自坐在羅漢床上,與懷中的骨灰罈悄聲低語,將這些年來不及訴說的事,細細揉碎了說。
至深夜,一行血淚自她眼角滑出,她面如枯槁,「兒啊,你信誓旦旦回京娶妻生子,終究是食了言」
容語回到宮中,與皇帝請罪,皇帝卻不怪她,只是啞聲詢問王桓戰死的究竟,容語將一切責任歸在自己身上,磕頭不起。
皇帝心中大慟,
「皇后聞訊已暈過去數次,她提出要見你,你眼下先不去玉熙宮,待回頭她緩過勁來,你再去與她說道那個孩子,真是個最好的孩子」
緬懷一番王桓過後,還是告訴她,暫時免了她御馬監提督之職,讓她好好休息一陣,等風聲過後,再起用她。
容語謝恩退出養心殿,又折去了東宮。
朱承安失魂落魄跪坐在正殿門口,瞅見她,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卿言,他們都說表兄已戰死,我不信,你親口告訴我,表兄還在邊關,是也不是?」
容語悲從中來,撲通一聲跪下,失聲痛哭,「殿下,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沒能把他帶回來我對不住殿下,也對不住阿兄」
朱承安聞言情緒驟然決堤,發出一聲悲鳴,「不可能」
他挪著膝蓋來到門檻前,緊緊拽著容語的手腕,雙目通紅釘住她,
「卿言,你知道嗎,表兄是我最親的人自小,母后不管我,父皇不疼我,唯有表兄日日入宮陪伴我,得了好吃的糖果分我一些,見了有趣的玩意,送與我他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他怎麼能死呢」
朱承安雙目龜裂,復又鬆開她,望著蒼茫的夜色,大口大口喘氣,指甲陷入大殿的門縫裡,絞出一行血跡,頭額重重地往門框上撞。
「我不信,我不信」
「殿下,殿下」
容語緊緊揪住他的胳膊,淚如雨下,「殿下高堂在上,切莫傷身」
「阿兄臨終遺言,囑我輔佐殿下,我應下了,殿下,您要振作起來,不能辜負阿兄的期許」
朱承安宛如木偶般,跪立不動。
二人就這般隔著門檻,枯坐至天明。
王桓停靈整整七日,於元宵節正月十五日下葬。
容語送葬歸來,抱著他那柄缺了一角的偃月刀,跨入熙熙攘攘的街市。
一大片喧囂撲面而來。
五光十色的燈盞沿河岸鋪展,一片連線一片,映照三里河如流光溢彩的燈市。
路邊商肆鱗次櫛比,旌旗迎風招展,大街小巷擠滿了花團錦簇的行人,時不時有年輕的過賣扯著嗓子盡情吆喝,兜售野味的老漢露出一臉憨笑,亦有挑著貨擔走門串戶的貨郎沿街叫賣,一群衣著鮮艷的浮浪子弟打馬路過,惹得街市一陣人仰馬翻。
河面漣漪劃開,一座畫舫遊來,當中一曼妙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面,她眉目含情,信手撥弦,琴音卻清透悠遠,正是一曲《邊關月》,行人立時擁擠在圍欄處,哪管那曲中哀惻之意,只扔絹擲笑,好不熱鬧。
遊人如織,販夫走卒不絕於路,整座上京城燈火惶惶。
想是勤務樓附近舉辦了燈盞,人海如潮,摩肩接踵皆往那頭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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