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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供給於駐軍六營的騎兵隊的。
可沒想到,這種軍馬在腳力與爆發力上,卻遠遜色於趙元俼那匹馬,這讓趙弘潤有些納悶。
“六叔,你這匹……並非是產自河北的馬吧?”
趙元俼微微一笑,調侃道:“弘潤對於相馬也有涉及?”
“只是感覺……感覺六叔這匹馬的腳力要比我這匹馬優秀。”
聽聞此言,趙元俼也不隱瞞,如實說道:“此乃草原馬,由烏氏牧養的馬匹。”
『烏氏?西戎的一支?』
趙弘潤面露驚訝之色。
見他這幅表情,趙元俼似乎誤會了,笑著說道:“事實上,六叔還有一些羌馬,弘潤若是有興趣的話,六叔可以送你幾匹烏氏馬以及羌馬的幼種。”
“幼馬?”趙弘潤不解地望著望著趙元俼,古怪說道:“六叔幹嘛不直接與我成年的馬呢?”
“那有什麼意思?”趙元俼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旋即向這個侄子灌注道:“所謂賭馬,就是要自己飼養培育,這才有樂趣,拿別人的馬,這有什麼意思?”
趙弘潤聞言恍然大悟,他這才醒悟,原來他六叔贈送他幼年的馬匹,是為了將他拉到賭馬的圈子裡。
賭馬,這可以說是大魏貴族間最常見、也是最奢侈的賭賽了,其中花費,遠比所爆料出來的某某姬趙一族子弟為女任一擲千金要高地多,那可不是一般的貴族玩得起的。
“我可沒有那麼多錢。”趙弘潤悶悶地說道,要知道他現在還欠著戶部與工部一屁股債呢。
“哈哈,無妨。”趙元俼似乎是看穿了趙弘潤酸溜溜的心思,笑著說道:“賽馬並不一定要賭,總之,嘗試看看罷。……人活一世,要懂得及時享樂,才不枉這一生啊。”
『不愧是大紈絝的發言……』
儘管忍不住吐糟了一番,但不可否認趙弘潤對這位六王叔的發言極為熱誠。
他這位六王叔,彷彿一輩子都在玩,似這般灑脫而自由自在的紈絝生活,曾經讓趙弘潤憧憬嚮往不已。
當然了,哪怕是如今,也依舊羨慕憧憬。
只可惜,趙弘潤隱隱已經感覺到,他可能做不到像這位六王叔這樣灑脫。因為他在接受了這位六王叔關於那些幼馬的饋贈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並非是如何將其培育地出色,讓六王叔大吃一驚,而是在想。若將魏馬與烏氏馬、羌馬配種雜交,能否繁衍出更出色、更優秀的駿馬。
由此可見,趙弘潤這輩子恐怕做不到像他六王叔趙元俼那樣灑脫自在,性格決定命運。
有的人,命中註定無法只為自己而活。比如為魏國殫精竭慮的魏天子,再比如趙弘潤……
這也正是趙弘潤口口聲聲不滿魏天子將冶造局塞給他,卻仍然全心全意奉獻力量的原因。
大梁南郊十里亭,很快就到了。
迎送不過十里地,這是魏人的習俗,大概就是,儘管不捨、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的意思。
讓宗衛們將馬匹拴在十里亭外的拴馬樁上,趙弘潤與趙元俼邁步走入十里亭。
對於這座亭子,趙弘潤並不陌生。
他曾在這裡與玉瓏公主等待何昕賢的到來,也曾在這裡送別他六哥趙弘昭與其新婚妻室嫆姬夫婦倆。哦,還曾在這裡與羋姜、羋芮姐妹送走楚暘城君熊拓。
但說到在這裡接什麼人,那可還真是頭一遭。
“六叔,三伯什麼時候到?”趙弘潤望了一眼天色,問道。
只可惜,這事趙元俼還不清楚,他一邊吩咐其宗衛長王琫從馬匹的背囊中取出一些肉乾、果乾,還有幾壺酒水,一邊對趙弘潤說道:“放心,這條是官道。安心等些時候,你那三伯會來的。”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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