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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最信任的上將,暴鳶看似不拘小節,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雖說在平時喜好飲酒,但是在領兵出征期間,此人向來是滴酒不沾。

而眼下,暴鳶卻做出彷彿借酒澆愁的舉動,這就說明,泫氏城一帶的戰況當真是讓這位上將軍憂心忡忡,甚至於,是感到的無力。

“呼……”

待一口氣喝完了罈子裡的酒水後,暴鳶喘著粗氣將空罈子丟在一旁,隨即用衣袍的袖子抹了抹嘴邊以及絡腮鬍須上的酒漬,瞪著眼睛問馮頲道:“還有麼?”

馮頲捋著鬍鬚,平靜地說道:“來時,馮某隻帶了這一罈。”

“嘁!”暴鳶撇了撇嘴,大刺刺地盤腿坐在地上,環抱著雙臂閉上了眼睛。

可能不明究竟的人,還會誤以為是暴鳶因為沒有酒水而感到氣悶,可事實上,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那麼……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用眼神掃視著暴鳶與靳黈,上黨守馮頲語氣莫名地問道:“明明是前後夾擊這股魏軍,可最終卻被對方重創,損兵折將……”

聽了馮頲的詢問,暴鳶閉著眼睛不說話,而靳黈則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憂心忡忡地說道:“魏公子潤,是我等小瞧了他。”

說著,他一邊小口抿酒,一邊向馮頲詳細地講述十月二十一日那場『泫氏城之戰』的經過,當說到魏軍用數百桶裝滿清水的木桶便詐取了泫氏城的西城牆時,靳黈面色漲紅,臉上盡是羞慚之色,羞憤地向馮頲解釋了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

上黨守馮頲並沒有笑話靳黈,因為他與靳黈皆是韓國『釐侯韓武』一系的將軍,並且以往私交也不錯,更何況,他自認為即便是他當時擺在靳黈的位置,多半也會做出類似的錯誤判斷。

只能說,並非靳黈智短,而是那位魏公子姬潤太過於狡猾。

畢竟在當時戰鬥剛剛打響的時候,魏軍可是向泫氏城拋射了數十枚石油桶彈,順利地勾起了靳黈軍兵將對這種木桶的恐懼。在這種情況下,任誰看到魏軍再一次向己拋投數百隻木桶,都會誤以為是那種可以製造可怕大火的木桶,誰會想到這其中竟然有詐呢?

“如此看來,那位魏公子潤,並非是單憑蠻力之人……”

馮頲不禁皺了皺眉。

在他看來,倘若那位魏公子姬潤只是單憑魏軍的勇武,那麼,這個敵人其實並不難對付。

但靳黈的遭遇充分證明,那位魏公子姬潤非但擁有強大的軍隊,而且其本人亦善於用計耍詐,這就比較棘手了,因為這樣一來,很難推測對方的真實意圖。

打個比方說,倘若魏軍單憑那種可怕的石油桶彈來攻城,那麼韓軍只要注意著前方上空是否有這類木桶拋投過來即可,一旦發現就即刻退離,事實上這樣並不會造成多少人員傷亡。

但是,魏公子姬潤卻在這招中加入了詐計,使得韓軍兵將們若再次看到這類木桶時,他們第一反應是要猜,那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

若是韓軍兵將們猜對了,魏軍其實就只是損失了數百隻木桶而已,不痛不癢;可若是韓軍兵將們猜錯了,這就麻煩了,要麼是身陷火海、傷亡慘重,要麼就是步上靳黈的後塵,被數百隻裝著清水的木桶嚇得屁滾尿流,半輩子的英明喪盡。

“泫氏城的失陷,大致情況馮某瞭解了,那麼……”

在仔細聽完了靳黈的講述後,馮頲將目光投向暴鳶,語氣莫名地說道:“那麼,暴鳶上將軍的三萬騎兵,又是怎麼在魏軍手中折損大半的呢?……據我所知,魏軍可都是步兵。”

聽聞此言,暴鳶這才睜開眼睛,嘴裡撥出幾絲酒氣,甕聲說道:“魏公子潤,有一支……不知該如何來形容的騎兵。”

說著,他舔了舔嘴唇,回憶著那日戰場上游馬重騎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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