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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母親待我是很好的,和我前世的媽一樣好。所不同的是媽太忙,她對我的好大部分體現在物質上,而母親卻能守在我身旁照顧我。
當年,我四歲了還聽不懂話,也不會說話。宮裡的人都覺得我是個智障,表面上仍恭恭敬敬,背地裡的流言卻不少。那些庶夫人妾侍看到我的時候毫不掩飾眼裡的嘲笑,她們的孩子也從不來找我玩。在旁人看來,那場隆重的名子禮就像是個諷刺,而父親望向我的目光裡也染上了疑惑和憂慮。
母親卻從沒因此厭棄過我,她依然溫柔待我,耐心教我說話,細細過問我的飲食起居。在這個世界上,她是對我最好的人。
我會說話以後,在母親生辰那天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手舞足蹈地對她唱《小燕子》。母親眼睛突然就紅了,在我唱完以後抱著我哭了起來。
事後,母親問我這歌是誰教的。我心裡頭大汗,總不能說是我自己作的吧。就說是觪帶我出宮玩的時候聽民間小童唱的。
然後,絕無僅有的,觪因為帶我溜出宮而得到了賞賜。
兩個多月以後,娡和蓁終於出嫁了。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鸞車和送嫁隊伍出了廓,漸行漸遠。
已經是秋天了,正值夏曆九月,宮苑和城外的樹林已經開始漸漸的染上金黃。這個時代的中原比後世要溫暖,但風吹在身上,我仍然感覺到絲絲的寒氣。
一隻溫暖的手落在我頭上,我回頭,一張俊俏的臉笑吟吟地看著我,是觪。
觪個頭拔高不少,已然是個小少年了,吉服穿在身上為仍顯稚氣的他平添了幾分沉穩,而黑黑的雙瞳也帶上了些貴族的深沉。他對我笑道:“姮,她們走遠了,城牆上風大,我送你回宮吧。”
我對他笑笑,點點頭,由他牽著我的手走下城牆。
觪的手比我的大多了,我的手被他握著,依稀可以感覺到他練習騎射磨出的薄繭。我抬頭看他,陽光在他的黑髮上投下淡淡的光暈,勾勒出臉部流暢的輪廓。他發現了,側頭對我莞爾一笑。我心裡咚地跳了一下,這傢伙再過幾年不知要拐跑多少女孩的心。
御人早已備好了車在城牆下等候,觪踏上乘石先上車,寺人扶我隨後登上,觪拉我在他旁邊坐下。御人駕車慢慢地向宮內走去,寺人們在車後跟著。車輪壓在沙石路上,發出轔轔的聲響。
觪突然說:“姮八歲了吧?”
我點頭:“上月剛滿八歲。”
他低頭看著我腰上一塊精緻小巧的鳳形羊脂玉佩,笑道:“這玉佩可是你生辰時母親賜的?”
我笑著仰頭對他說:“是啊,阿兄你上月隨君父去王畿,我都沒跟你要禮物。”
觪說:“阿妹想要為兄送什麼?”
我想了想,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就說:“阿兄且記著,姮想到了自會向阿兄討要。”
觪笑著說:“諾。”
快到宮門的時候,車駕慢了下來,在我們前面有另一輛車正要進門。
那是庶夫人陳媯的翟車,她的女兒姝也在。
陳媯嬌豔,十幾年來寵眷不衰在杞宮是人所共知的,更育有一子樵和一女姝。
她是陳國宗女,陳與杞交好,母親嫁過來的時候,陳國就把陳媯媵來。諸侯國之間的利益盤根錯雜,姻親便是其中一項。諸侯向一國聘取的同時,不但女方的國家會送媵,與他相善的國家也會送媵,在這裡,婚姻被作為一種平衡手段發揮得淋漓盡致。
陳媯與母親不對付也早已不是秘密。兩人見面的時候倒是禮數周到,其樂融融,背地裡卻波濤暗湧。別的我不清楚,母親私下裡一提起她,臉上便是深深地厭惡之色;陳媯見到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在宮裡一般遇到她我都繞著走。
不過迄今為止,兩人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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