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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庸諸事纏身,正發愁呢,聞言大喜,忙遣人去向族老打聽。扶搖山人是許多年前的人物,雖說活了三百餘年,可她大半時間都在山中清修,世間少有她的傳聞。就連張庸這樣的後生,對她也知之甚少。
等待的間隙,陸雲亭禮貌問道:“令尊好些了嗎?”
張庸難掩憂色:“家父是心傷引發舊疾,怕是還需臥床歇息半月。”
陸雲亭仔細一想,來了張家一日有餘,他竟連張丙生一面都沒有見到。如今張丙生臥床,他卻只顧自己,未曾前去探望,實在不該。
張庸卻道:“前輩遠道而來,我們招待不周,已是失禮,哪還能讓前輩掛心。況且大夫說了,家父這幾日見不得風,房中越少人進出越好。家父也叮囑我一定不要讓好生招待前輩,切莫讓前輩沾了府中的病氣。”
陸雲亭毫不動搖:“賢侄這是哪裡的話,在下身體強健得很,不用擔心。前面帶路吧。”
“這……”張庸無奈,這陸雲亭怎麼這麼固執。
恰在此時,孟七七來了,明知故問道:“兩位在說些什麼?”
張庸忙答道:“陸前輩欲探望家父,只是家父見不得風,我正與前輩解釋呢。正好您來了,這會兒早膳應該已經備下了,兩位前輩不如一同去用早膳吧?”
孟七七點點頭,他正餓了。一大早醒過來,沈青崖又在對著朝霞削他的竹子,獨自安好。陳伯衍再次不知所蹤,昨晚上似是一夜未歸。
罷了,罷了,小師叔一人去也。
出來撿著一個陸大牛,若他不開口說話,興許還能愉快地做個伴。
“食不言,寢不語。”孟七七先發制人。
於是陸雲亭的嘴張了又閉,板著臉讓孟七七胃口全無。他把碗筷房下,道:“改日我讓子鹿為陸兄畫一幅丹青掛門上,保管比門神有用。”
陸雲亭蹙眉,道:“我昨夜回去想了想,你在亭中與我說那些話,是否另有用意?張家是不是還隱瞞著什麼?”
“你一直在想這個?”孟七七驚奇。
“在下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陸雲亭道。
孟七七:“……陸兄,金滿叫你陸大牛,可真不委屈你。”
陸雲亭為此惱怒,一下站了起來。可他還未靠近孟七七一步,陳伯衍便忽然出現,一個箭步擋在孟七七面前。
“陸前輩。”陳伯衍冷聲。
陸雲亭蹙眉,道:“在下並未想對他做什麼。”
陳伯衍禮貌頷首,道:“前輩乃真俠士,自有容人之量。”
陸雲亭覺得陳伯衍好似有弦外之音,可又品不出來,便也罷了。拂袖坐下,臉色稍霽。
孟七七的臉色卻冷了下來,抱臂看著陳伯衍的背,問:“去哪兒了?”
陳伯衍轉身,眸光中的冷意已悄然退去。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到孟七七面前,回道:“師侄為出門小師叔買了早點。”
孟七七挑眉,桌上放著的是三個熱騰騰的包子,個大、白嫩,聞著……好似有些熟悉?
孟七七忽然怔住,心中有個猜測破土而出,催促著他趕快驗證。他遲疑地伸出手,拿起一個包子咬下去,湯汁順著缺口流下時還有些燙,可孟七七卻好似一點兒都感覺不到。
陳伯衍遞過擦嘴的帕子時,孟七七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輕聲問:“你從哪兒找到的?”
“我問了沈兄,他告訴我的。”陳伯衍的髮梢還帶著晨露,目光卻如春日一般柔和,道:“包子鋪的胖老闆前年過世了,他的兒子考中了秀才,已不再做這辛苦的營生。我用一本書與他換了一屜包子,不知味道可還與從前一樣。”
孟七七的喉嚨忽然有些哽咽,鼻子塞著,酸酸的。
可他到底沒露出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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