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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順水推舟道:“葛老開了口,這個面子晚輩一定會給。只要羅修日後不找焚陽宗的麻煩,我們自然不會主動為難於他!”
葛老笑了一笑,凌嘯天話中依然有所保留,看來對於羅修立下的兩年之誓,也是有些在意。
不過他終究沒有說什麼,人各有命,他幫羅修到這裡,也已經是最後一次了,接下來他要離開東武大陸去辦自己的事,以後的路,就要靠羅修自己走了……
……
葛老離去之後,演武場上的弟子們也都各自回到自己所在的山峰去了。
原本好好的一場宗門大比,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沒有人料到結果如此,弟子們也都是唏噓感慨不已。
五峰之主後來在焚陽峰上開了一個閉門會議,楚紅綾和穆坤被留了下來,卻是在殿外等候訊息。中途穆坤也被傳入了殿內,而楚紅綾則獨自站在大殿門口之外,看著山門的方向怔怔出神。
“不用看了,這個時候,他早已經離開焚陽山了。”
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話語,楚紅綾頓時驚醒,轉過頭去,就看見了從大殿走出的薛鳳英:“師父……”
薛鳳英緩緩點了點頭,看著楚紅綾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一向冰冷的面容上,居然也流露出些許憐愛之色,像是說給楚紅綾,又像是說給自己:“忘了他吧,他不會回來了……”
“不……”
楚紅綾輕輕搖頭,眼神莫名堅定:“既然他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
薛鳳英凝視著楚紅綾良久,這才幽幽嘆出一口氣來,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冰冷的神色:“這次大比的結果出來了,穆坤被你洪師叔收為親傳弟子。至於你,他們決定還是讓你磨練一些時日。”
楚紅綾的目光依然望著山門的方向,點了點頭,也不知到底聽沒聽進去。
半晌,她突然道:“師父,我想出門遊歷。”
薛鳳英眉頭輕輕皺起,立刻就明白了楚紅綾的用意,沉默半晌,突然搖了搖頭,將一枚玉簡塞到楚紅綾的手中:“帶上它,這兩年也不可懈怠修行!”
“這是……玉陽訣的中篇?”
看到那枚玉簡上刻著的小字,楚紅綾怔了怔:“這不是隻有親傳弟子才能學習的嗎?師父你這是……”
薛鳳英將她的話打斷:“你的資質,也就未必在那穆坤之下,只不過穆坤比你早入門兩年,如今晉入武將,他們才將穆坤收為親傳弟子。我偏是不服,將這玉陽訣傳授於你,兩年後等你遊歷歸來,到時候讓他們知道今日的決定多麼錯誤!”
楚紅綾心中一陣感激:“多謝師父……”
薛鳳英不欲多言,擺了擺手:“好了,不要在這裡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自行回赤陽峰收拾,需要什麼就去丹藥房取,至於你兩年的武元晶配額,也按照武將等級先預支了吧。”
楚紅綾聽見師父這一番貼心的安排,越發感動不已,偏偏薛鳳英最煩這一套,又揮了揮手,楚紅綾朝著她行了一個徒弟的大禮,這才離開。
“這個楚紅綾,倒是和你有幾分相像……”
楚紅綾的身影驅使著木靈飛鳶遠去之後,一道聲音,突然從薛鳳英的身旁傳來。
薛鳳英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凌嘯天,只是嘆道:“若是當年,我也和她這般瀟灑,能夠不顧一切跟他下山就好了……”
“整整二十四年了……你,還在等他?”凌嘯天有意無意地看了薛鳳英一眼。
沉默。
薛鳳英沒有回答,這一個問題,她又何嘗不是在問自己?可是連她自己,也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回答。
目光投向了朝著赤陽峰飛去的那道身影,薛鳳英似是自言自語地喃喃:“小師弟當年也說過要回來,終究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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