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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著沙發垂眸看著手機裡的東西，睫毛很長，遮擋著眼底的視線。

黎蔓怔怔的看著她，片刻後抿了抿唇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想，她好像知道宋初霽又變得這麼冷淡的原因。

因為宋初霽的心結還在，從來沒有消失過。

哪怕她對黎蔓已經態度溫和了很多，可是那是因為在公司，也因為沒有常胭脂的「幹擾」，她不會輕易的想起宋太太與常胭脂之間的事情，更不會想到與常胭脂之間的齟齬。

宋初霽已經可以逐漸的把常胭脂和黎蔓剝開對待了。

但是回到宋家則不同了。

因為宋家這個地點實在太過特殊，又有常胭脂和宋商嚴在。

宋初霽不是ai，她擁有人類的感情，自然也就無法用平常心冷靜看待每一件事情。

黎蔓輕輕撥出一口氣，說不上有多麼失落或是傷心，明白分析了背後的原因後，她知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來她的道路還很久遠啊。

宋初霽雖然收回了視線垂著眸，但是心思卻久久沒有放在手機上。

她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宋初霽知道黎蔓是無辜的，而且黎蔓她已經並不像之前那樣了，如果她還以遷怒的態度對待黎蔓，那麼未免也太沒品了。

但是進入宋家之後宋初霽的情緒就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平靜下來，在看到黎蔓走過來的時候這股情緒更是到達的頂峰。

即使知道不該遷怒黎蔓，但她好像還是……

宋初霽心底微微一動，有一種十分微弱的愧疚的情緒。

第18章

因為有了這麼一出，黎蔓要走過去的腳步也停頓了下來。

她步伐一轉，來到了距離自己最近、同時也是距離宋初霽最遠的沙發那裡坐下，相對無言，乾脆也垂眸玩手機好了。

不過現在的黎蔓倒不會有什麼敵意警惕，或者是感覺尷尬摳腳的情緒了。

她十分平靜的靠著沙發，表情也很自然，安之若素。

而另一邊，宋初霽則是在反思自己剛才做過的事。

片刻後，她扣上手機，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宋初霽不得不承認，她很在意。

剛才做了對不起黎蔓的事情，宋初霽一直無法放下。

並不是因為所謂的自身要求或是教養等等原因，她才一直在意的，而是……

宋初霽不得不承認，她只是單純的，並不太想讓黎蔓為此感到傷心，所以才耿耿於懷。

道歉，尤其是為這樣的情況道歉的話語很難說出口，但是當微微啟唇之後，後面的話似乎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尤其是，對方是黎蔓。

「抱歉。」

客廳裡很空曠，沒有閒雜人等待在這裡，因此在宋初霽開口之後，黎蔓便知道對方是在跟她說話。

黎蔓頓了頓，抬眸看去。

宋初霽沒有逃避似的轉開頭，而是如同那一天……她沒有喝黎蔓帶來的速溶咖啡時一樣，抬眸望著黎蔓，似乎要望進她雙瞳裡一樣。

深色的眼底帶著一種淺淡的平靜與溫和，是一種細雨潤無聲的狀態。

就好像是皚皚白雪在日光下緩緩化開一樣，也許最開始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但是當白雪帶來的寒意消散時，才讓人驚覺原來已經是雪化的時刻了。

黎蔓抿了抿唇。「沒事。」

說生氣嗎？倒也沒有。

黎蔓心裡還是很有數的，更何況嚴格來說宋初霽沒有失禮的地方。

但既然已經決定了道歉，宋初霽自然不會敷衍過去。

「我承認，我剛才有了一點點遷怒的心態。」她微微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