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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已經在地府排隊喝孟婆湯了!”
何四震驚,連問道:“那暗器是殺你的?不是為了劫法場?”
赫連鏞沒好氣道:“不然呢?”
何四辯解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救我爹。”
赫連鏞咳出一口汙血,混著濃痰粘在面上,搖了搖頭,甩不下去,只能不去在意,對何四說道:“那暗器是衝著我來的,與你那劊子手父親何干?”
何四有些尷尬道:“我不知道,我以為是衝我爹去的,而且當時你們捱得這麼近……”
“你連那暗器的走向都看不明白,卻能飛刀將其擊落,怪事,你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何四隻愣了愣,含糊說道:“瞎貓撞上死耗子吧。”
“你那老爹看你被臨昌縣的衙役架走了,就像失了魂一樣,跪在地上自言自語。話說回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竟然關在一起了做了鄰居。”
何四關心父親有沒有被自己牽連到,對著赫連鏞問道:“我爹他沒事吧?”
赫連鏞說道:“沒事,就是捱了頓打。”
何四鬆了一口氣,這的確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卻莫名對赫連鏞這個反賊有些歉疚起來,問道:“那你沒事吧。”
赫連鏞故作輕鬆道:“我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橫豎是個死。那時候你暈死過去了,你那老爹倒也有幾分膽氣,護著你,叫你別怕,說算命的說你能活八十四歲。”
何四有些悲涼地喃喃自語道:“今天早上還有人對我說,我的命勢不錯,可現在我已經在牢裡了。”
何四驚覺過來,只覺得毛骨悚然,他想起那男人走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明明就告誡自己,自己印堂發黑,最近要少去人多的地方,小心牢獄之災、無妄之禍。
這不都應驗了?
牢房外的腳步聲再次傳來,那獄卒竟然去而復返,正拿著鑰匙開門,鐵鏈碰撞嘩啦啦地響。
獄卒推開牢門,一手端著一碗沒什麼熱氣的白粥,一手拿了個陶罐,陶罐上還插著一根蘆稈。
即便不是第一眼看到赫連鏞身上的慘狀了,獄卒還是倒吸一口涼氣,觸目驚心。
他冷著聲音給自己壯膽,上前對著赫連鏞問道:“粥,喝嗎?”
赫連鏞看著那個比何四也大不了多少的獄卒少年,想了想,說道:“喝。”
赫連鏞又看到獄卒少年手上託著的陶罐,問道:“那是酒嗎?”
獄卒點點頭,說道:“是蘆酒。”
赫連鏞哈哈大笑起來,直誇他是個好小子。
獄卒少年就要彎腰扶起赫連鏞,因為他手腳盡廢,所以需要有人餵食。
剛回來的時候醫官就已經餵了赫連鏞一碗參湯吊命,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時辰了,他居然還有胃口要吃食。
按曆法,凌遲的犯人從刑部監提出之後就不會再關回去,行刑這幾日只要他不死,都要每晚寄監在當地縣衙的監牢內,有人供吃供喝。
縣令大人特別交代過,赫連鏞一定不能在縣監瘐斃,不然全衙門上下都要吃掛落,所以獄卒特別記掛著呢。
當然赫連鏞要是死在刑場上那就和他們沒有關係了,是劊子手的責任,不過就算是犯人死在刀下,依舊要凌遲屍體到足數。
其實臨昌縣衙的牢獄,很黑,黑得無法想象。
不過是想舒服卻也容易,在監牢最裡邊屋有高鋪有桌子,要吃什麼有什麼。
何四與赫連鏞便是受到這牢獄內最好的待遇了。
尋常犯人要先花五十吊,方許進這屋,再花三十吊,去掉鏈子,再花二十吊,可以地下打鋪,要高鋪又得三十吊,要吃福壽膏也行,一回就要花去五兩銀子。
只要錢到位,就算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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