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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關寧鐵騎。”
何肆對關寧鐵騎略有耳聞,是關內道三大領略鐵騎之一,主張以遼人守遼土,民風剽悍,有切身利害關係,而且多善騎射,習知狄夷舉動。
何肆對著項真行禮,也拿捏不準他的真實年紀,只得一視同仁,恭敬道:“項老。”
項真微微點頭,含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啊。”
何肆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誇讚了,之前誇他的有五品偏長的楊元魁、沈長吁還有聞人辛。
現在卻是被一個三品精熟武人毫不吝嗇的誇讚,倒是並不受寵若驚。
若是可以,何肆真希望自己真能如他所言,叫他畏懼。
如今的實力,依舊不夠看的,他對自己信心不小,差的只是時間,可偏偏,天老爺不會給他時間。
夜長夢多,恐將來有意外,奈何!
齊濟一旁笑道:“他還年輕呢,叫聲叔就行。”
何肆點點頭,叫了聲“項叔”。
項真笑了笑。
何肆問道:“項叔是修煉的《手臂錄》嗎?”
項真眼中閃過驚奇之色,“你居然知道啊?”
齊濟聞言,勾唇輕笑,頗為得意,好似炫寶說道:“我這外甥,在江南僅出一刀,差點殺了越王府那位槍法大宗師宋苦露,他就是修煉《手臂錄》的,說起來也算和你同宗同源呢,不過卻是螢火與皓月了。”
何肆聞言微微一愣,舅舅之前認出楊寶丹就已經讓他略感吃驚了,沒想到他竟對自己的過往如此瞭解。
看來這位舅舅不僅神通廣大,對自己也頗為上心,楊氏鏢局那一戰,其實十分隱秘了。
項真聽齊濟如是說,倒也不疑有他,頓了頓,笑道:“宋苦露的槍法啊,其實不過如此,形而下者謂之器,他也就仰仗那一杆蘆葉小銀槍了,但是你這等年紀,能贏過他,確實是很了不得。”
何肆赧顏笑笑,不以為榮,當初自己躲在暗處,老趙、姚凝脂、楊元魁、楊延贊四人圍攻,一刀偷襲,攻其不備,才算克敵制勝,著實有些勝之不武,饒是以現在的自己,也不敢說有多大的把握能贏過他啊。
何肆相信師爺說得沒錯,自己的確是個練刀的好苗子,但這半年來,自己從一個未入品,達到如今的境界,快到有些匪夷所思了,還是昨夜那蘭芝一番振聾發聵的點醒,叫他恍然大悟。
這充其量不過是老天爺賞飯吃罷了,不值一提。
何肆也更加堅定了父親何三水與自己說過的話,境界不等同於實力。
要說境界,他有個屁,到現在連力鬥拳拳服膺的體魄熬打都沒有過。
只是這份實力,或許就像一份不義之財。
有詩云: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來時十之一,去時十之九。
齊濟聽聞項真嘲諷宋苦露只知倚仗兵器之利,微微搖頭,不愧是曾經上榜十人之一,又都是修習槍法,果然是武人相重啊。
齊濟笑道:“項真老弟,你這話可就失之偏頗了,劫灰聚散鐵輜墨,日御賓士繭栗紅,難道你手裡這杆我送的劫灰,還不如越王府兵仗出品的蘆葉小銀槍?若是這樣的話,就把槍還我吧。”
項真聞言愣了愣,面露訕訕之色,之前自己的確有資格說宋苦露這話,現在卻是不能了,因為自己也是有神兵利器在手之人了。
畢竟拿人手軟,這杆劫灰,真是叫他愛不釋手。
項真撓頭一笑,“是我一時失言,畢竟嘴張在腦子前面,說話不過腦子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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