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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太監繡口一吐,氣象便如劍仙飛劍取頭顱。”

何肆已經有所聯想,確認道:“這太監難道是……”

張養怡點點頭:“自然是那司禮監秉筆太監鞠玉盛。”

“離朝第一位被處以凌遲極刑的九千歲?”

張養怡糾正道:“應該是九千九百歲才對。”

好傢伙,好大的口氣,敢自稱九千九百歲,他不死誰死?

世人只知他是個權閹,卻不知他還是位四品守法大宗師。

喜帝駕崩之後,新帝登庸納揆,他心甘情願揹負了老皇帝晚年所有的昏庸無道,看著那些欲做從龍之臣的言官紛紛羅列罪狀,黜昏啟聖。

居然有一人遞出了劾鞠玉盛二十四大罪疏。

就算他鞠玉盛的罪孽真的罄竹難書,但要在一夜之間寫出萬千言長文將二十四罪陳之。

可謂世間永珍,無所不包,且真實可信,字字見血。

任這位著名諫官如何舌綻蓮花,思如泉湧,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份彈劾奏疏一定是在他家中潛藏已久,只待新帝登記,一鳴驚人。

鞠玉盛仔仔細細聽了這二十四大罪,無有不認。

之後便自請了凌遲極刑,在受了足了三千五百九十七刀之後,才自絕心脈而亡。

張養怡看著何肆,調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動?想學不?”

“想。”何肆直接點頭。

等他雀陰魄化血,自然可以咳珠唾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唾沫釘對他而言,重要程度自不言表,根本就不敢故作推脫。

張老可是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主,與他言談,直抒胸臆最好。

張養怡很是爽利,說道:“行,我先叫你個行氣口角,你揹著玩,等熟稔於心了,我再教你精要。”

何肆有些猶豫,問道:“張老,您為何待我如此好?”

張養怡白他一眼,信口胡謅道:“我以前養過一條狗,你方才狼狽的樣子,和它很像。”

何肆長舒了口氣,胸膛微微起伏。

“張老,我覺得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張養怡一挑眉:“哦?哪裡像,他也是個老羅鍋嗎?”

何肆搖搖頭:“不是,但他的嘴和你一樣厲害,也喜歡開涮別人,而且很少吃虧。”

何肆無端記起那一次,李嗣衝被汪先生一句“關你屁事”,一句“關我屁事”懟得啞口無言。

不自覺臉上揚起淺笑。

張養怡呵呵笑道:“那他不如我啊,我這人從不吃虧的,就是說不過別人,我也打得過別人。”

何肆又說道:“他和你一樣,也是五品的高手。”

張養怡一本正經道:“五品是宗師,不能以高手稱呼,這是詆譭。”

何肆不解:“宗師和高手,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宗乃推崇之意,達者為師,指容納百家,推陳出新者,抑或開宗立派,自立門戶者,而高手卻是相對而論的,就像你現在而言,在那些鄉野童叟眼中也能立個刀法凌厲的少年高手形象。”

何肆聞寵若驚,指了指自己:“那我也能算高手?”

張養怡呵呵一笑:“妄自菲薄了不是?以你現在的武力,劈個仨瓜倆棗不算難。”

何肆被擠兌得無語。

張養怡問道:“你那朋友是男是女,他多大了?”

“男的,年紀看上去應該還挺年輕的。”

張養怡一手摸索自己無須的下巴。

何肆看到他的手上雖是佈滿老繭,卻是並不枯瘦,不像是個老人的手。

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想。

“男的啊。”張養怡頓了頓,“那他長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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