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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何肆的古怪要求,小禾不敢怠慢,直接出了雅間,去一位清倌兒姐妹手裡借針線。
清倌兒她倒是閒暇之餘會做刺繡的人,只是見到小禾突然跑過來藉著女工工具,有些驚異於她突然轉性了,旋即又想到她不是還在接待客人嗎?
她當即想岔了,倒吸一口冷氣,“嘶!玩得這麼大嗎?”
本來還羨慕她大清早就開張了。
其實自己也想賺點快錢,只是為了自視清倌兒的身份,面對那些一擲千金的客人,依舊要自矜自愛,故作疏遠。
每次看到那些客人,搖頭嘆息離去,自己都會心疼那些本來只要往床上一躺就能拿到的銀錢。
也只能安慰自己定媽媽一定有她的安排,現在的若即若離,欲擒故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未來一定能連本帶利賺回來的。
所謂清倌兒,就是隻賣藝,不賣身的歡場女子。表面看著清麗脫俗,也會讀書寫字、吟詩作畫。然而她的才華是制式和死板的,由幾個嬤嬤教習而成,和真正的大家閨秀無法相提並論。
清高只是覆蓋於慾望之上的一層薄紗,一旦真正勾起了買主的興趣,它便不再具有存在的價值,只是待價而沽罷了。
清倌兒的身價自然是比這些皮肉生意的騷浪蹄子高出十倍百倍,但終歸是一錘子買賣,也架不住人家薄利多銷啊。
她試探問道:“小禾,你房間裡不是有客人嗎?怎麼忽然跑出來了,完事了?”
小禾搖搖頭,不敢多嘴,又是不敢表露出太過緊張,“沒沒,還沒有呢。”
她在私下卻是比小禾都要放得開,巧笑盈盈道:“也快一個多時辰了吧,這回的客人倒是能幹。”
不過能幹有個屁用,又不能多給些錢?姑娘受用了,卻也做不得主也不捨得少收些錢。
還真當是那名士才子與花魁娘子的故事嗎?
倒是也有,聽說京城便有一位張生,文采斐然,叫名妓喜愛無以復加,爭著養他,散盡千金,只求張生與之一寢,作詞一首,甚至有發誓從此閉門謝客以待張郎的。
小禾一臉窘迫,含糊不清道:“還沒開始呢,客人想看我繡鴛鴦。”
“哦,又是個有怪癖的。”她卻也是見怪不怪了,林子大了什麼鳥沒見過?那些花活多的客人多半是下頭不行的。
小禾害怕多說多錯,扭捏道:“哎呀,我不和你多說了,客人會等著急的。”
清倌兒點點頭,“行吧,行吧,你快回去吧。”
看著小禾離去的背影,清倌兒低聲喃喃道:“你這倒是好賺錢。”
小禾很快就拿著針線回了自己房間。
何肆沒有和她廢話,接過針線,直接就坐了起來,雖然現在是白天在房間裡沒有長得還是有些。不夠光亮。
何肆吩咐道:“點燈。”
小禾趕忙照做,她隱隱猜到何肆想要做些什麼?
點燃油燈後,小禾沒敢出聲,捂住嘴巴站在一旁。
何肆雙眼雖然復明,卻也並不依仗勢力,一邊專心內視,一邊以伏矢魄觀察自己的外廓。
內外交涉之下,倒是一覽無遺。
朱全生的那一記手刀倒是乾脆利落,傷口都是平滑的割裂,倒是方便縫合。
何肆將繡花針捏在手中,放在燈火之上,炙烤消毒,繡花針纖細,不過多久就變得通紅,何肆指尖也是發燙。
他捏住針尾甩了幾下,紅針冷卻,本來銀亮的針變得烏黑髮紫。
何肆用兩指將上面附著的灰炲捋盡,細針又顯露出暗紫之色,何肆穿針引線,倒也不是嫻熟,他從未學過女紅,只是對身體掌控入微。
然後就在小禾震驚的目光下,將拿著繡花針的右手從腹部傷口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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