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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肉掌握住龍雀大環狹長的刀身,一隻袖袍捲住陳含玉的胳膊,將其從刀下拖出,之後才是放開手握的那把龍雀大環,任由一刀將地面犁出一條丈寬的深渠,破了院牆,勢頭不減。

劉傳玉看著那殃及而去的刀勢,微微張口,一納一吐,咳珠唾玉的手段,傳聞那大太監鞠玉盛,繡口一吐,氣象便如劍仙飛劍取人頭顱。

劉傳玉猶有勝之,呵氣成風,氣吐虹霓。

一氣呵成一卷狂風,竟然輕易就吹散了斫伐剩技第十二刀的氣象。

陳含玉看著這個劉伴伴,神色略帶不滿。

可還不待他開口,劉傳玉便轉過身來,表情略微有些慍怒。

這叫陳含玉瞬間沒了脾氣,訕笑道:“劉伴伴,不是說好不掃興的嗎?下一招我就該叫那傻小子一敗塗地了,你這橫插一檔子算怎麼回事嘛?就他那豬腦子,指不定還以為你出手是為了救我呢,現在心裡肯定是更不服氣了……”

劉傳玉只是板著臉說道:“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豈可屈膝向人?”

陳含玉討好笑道:“打架還講究儀態啊?只是屈膝而已。”

旋即他又小聲嘀咕,有些幽怨,“內閣那幫大臣,天天勸我延續國祚,每天晚上我可沒少跪在妃嬪身後賣力……”

何肆此刻拄刀而立,此刻脖子上的傷勢已經近乎結痂,血跡被血焰蒸乾,化為灰燼散落。

陳含玉低頭看向方才託刀的左手手掌,上面連一道淺淺的血痕都沒有,心知是那影子庾元童自作主張。

這師徒倆,沒一個真心聽他話的,叫他們不要掃興,卻是一個替自己承擔了傷勢,一個更是直接扯散了戰局,連施展的機會都不給他。

陳含玉轉頭看向何肆,“接著打啊?”

何肆沒有說話,喉間已經溢滿了鮮血,第十二刀沒有落在陳含玉身上,相當於自己承擔了大半的刀勢,這斫伐剩技施展,真該慎之又慎。

陳含玉將手中屈龍拋了出去,何肆沒有伸手,屈龍卻是直接滑入他身側的鞘中,“別不服氣,本來你輸定了,不過既然劉伴伴出手,那咱們就算是平手吧。”

何肆將口中腥甜的鮮血嚥下,感受著體內正在緩緩恢復的經脈,卻是不夠氣機再來一套走刀了。

一身氣機只剩三成。

何肆沒有不服氣,不管陳含玉所言是真是假,他想要在皇宮大內打敗一位真龍天子,無異於痴人說夢,他只是有些惋惜,這刀出得不順快,也不氣通,卻不後悔。

他現在想著的是,如果自己下跪磕頭,認罪討饒,能不能就只死他一個?不要禍及家人?

何肆當即搖頭,散去這個可笑的想法。

陳含玉見他搖頭,挑眉問道:“怎麼?你不服?”

何肆已經可以開口了,卻是無言。

劉傳玉見狀冷哼一聲,搖頭道:“刀好,刀法也好,就是這劊子的兒子,令人失望。”

何肆捏了捏手中刀,竟然有些把持不住,是掌中滲汗。

陳含玉冷聲道:“孬種!”

劉傳玉卻是走到何肆跟前,伸手撫背,替他撫平氣機,續脈經在其體內流轉,修復千瘡百孔的經脈。

感受著後背帶著些溫熱的手掌貼上,何肆居然微微安心,卻聽耳邊傳來他的話語,“不孬,是他家人都在京城呢,陛下是一國之君,切忌刻薄寡思。”

何肆險些熱淚盈眶。

陳含玉聞言一撇嘴,有些不滿道:“劉伴伴,你這胳膊肘往外拐得有些明顯了啊。”

感受著何肆體內的經脈接續的速度,自覺多此一舉的劉傳玉收回了手,對著陳含玉躬身道:“老奴惶恐。”

陳含玉嘆氣道:“對他這麼好做什麼?這小子多心,還以為你和我一個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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