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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石凝目去看，看著看著神情越發冷淡。

他瞧見了碎裂的武陵建築，折斷的落花，枯涸溪流，以及被硬生生撕扯成兩半的小鏡湖‐‐那裡有他睡過的水榭，燕赤城居住過的舊居，他們吵過架的小橋石亭，餵過的錦鯉，戲過的水，倒過飯菜的水塘，爬過的柳樹桃幹……

謝掌門越看心中越怒，只是那情緒爆發出來之前，一些異樣的物事搶去了他的視線。

&ldo;什麼……&rdo;

只見倒塌的山體後，隱隱露出另一所仙山樓閣般的居所，如同隱藏在凡塵雲霧中的仙界遺珠，無人見過，無人識得，冷冷清清自帶三分仙氣，似乎容不得凡人靠近半步。

&ldo;蹊河？&rdo;謝秋石喃喃問道。

岑蹊河搖頭道：&ldo;我不曾見過，也從不知道武陵有這等地方。黛嵐，你在山中玩的多，見過這種地方麼？&rdo;

餘黛嵐連連搖頭：&ldo;造得如此精巧，跟小孩子的玩意兒似的，我若是見過，肯定不會忘記。&rdo;

謝秋石聞言，又仔仔細細將那樓閣上下打量一通，果見那樓閣造得精巧稀奇，橫樑豎柱都與尋常建築不同，既不圖穩健也不圖牢固，像是小孩子純粹為了好看搭起來的花架子一般，鬆鬆垮垮，又飄逸自由，沒有懸匾，也不曾提名。

&ldo;下面就是小鏡湖。&rdo;他輕聲道，&ldo;為什麼？&rdo;

祝百凌也與他們一般凝視了這棟小築許久，忽開口道：&ldo;你們可知，為何武陵弟子能看到小鏡湖，能看到小鏡湖中的燕赤城，卻無論如何難以靠近一步？&rdo;

一弟子道：&ldo;自是因為仙君威嚴……&rdo;

&ldo;偽仙而已，哪來的什麼仙君威嚴？&rdo;孔雀咯咯笑道。

&ldo;你！&rdo;

&ldo;雀兒說得不錯。&rdo;祝百凌淡淡道，&ldo;與小鏡湖無關，與燕赤城無關，只因為小鏡湖上方山石中，藏著這座仙君陵。&rdo;

謝秋石一字一句嚼著她口中所言：&ldo;仙君陵？&rdo;

&ldo;顧名思義，桃源仙君的陵墓，就在此處。&rdo;祝百凌道，&ldo;他燕赤城有何殊榮？他不過是個百年幽居於此，不得離開的守墓人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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