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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銀光閃過，天地怒響，一柄長槍憑空出現，白纓雪花般拂過，槍尖正對著秦靈徹的咽喉，&ldo;我此時此刻若殺了你，這世道又該如何？&rdo;

&ldo;不愧出身孽道，如此妄為縱意。&rdo;秦靈徹卻面色不改，只哂道，&ldo;你為謝秋石殺了我，只會加重他身上的因緣，有朝一日化為他肩上的重孽，叫他與我作伴黃泉。&rdo;

燕赤城目光極冷，手上卻極穩，那槍停在秦靈徹喉間，擦著皮，一點也不見血，但也一分不曾移開。

&ldo;謝秋石是塊天生地長的石頭。&rdo;秦靈徹端坐得紋絲不動，&ldo;他早年間便有了靈識，愛美愛嬌，好奇好勝，索求無度，貪得無厭，既想坐擁世間一切被人譽為&l;美好&r;的東西，又想被人喜歡，被人捧在懷中，貼著心口佩戴。&rdo;

他隨手撥開頸前槍尖，徐徐道來：&ldo;縱使再活靈活現，他也只是塊石頭，他如雷劈雨銷、風吹日曬般經過人間、摧毀生靈，又如雷、雨、風、日般，自然離去，無所憂慮‐‐不知善惡對錯，自不畏孽煞罪咎。&rdo;

燕赤城握著槍柄的手微微發白。

&ldo;我對他的知遇之恩，不過是在他像個得不到愛的小孩一樣在街頭嚎哭時，把他帶回紫微宮，我告訴他，在這裡，&rdo;天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ldo;會永遠給他留一個位置。這是旁人終其一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只會給他一個人。&rdo;

&ldo;你欺騙他。&rdo;燕赤城道。

&ldo;非也。&rdo;秦靈徹笑道，&ldo;我這邊，確實永遠為他留了一個位置。若他終為孽煞所敗，我會為他入一次輪迴，以恕心債。燕赤城，我並不是貪婪小氣之人，真正貪的是你。&rdo;

&ldo;嘶啦&rdo;一聲輕響，白纓槍撕破天帝的衣領，在他頸間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ldo;我教謝秋石怎樣殺人取樂，怎樣背棄朋友、踐踏群仙。我教他向這世間不斷索求，因為一個人索求的越多，便越不在乎旁人的性命，越不會為自己的作為而愧疚。&rdo;秦靈徹恍然未覺般輕飄飄地抬起眼，&ldo;可你又教了他什麼？你不僅叫他開啟一顆心，還想要他把一陣顆心全部給你。你讓一塊石頭懂得付出，便等於叫它變成一個披枷帶鎖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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