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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性情之人，如此活著，倒也是極痛快的。&rdo;

謝秋石聽到&ldo;痛快&rdo;兩字，便皺起了臉，悶頭喝酒，不願再多說半句。

臨堯自顧自地講起來：&ldo;自從謝仙君歸位後，鬼道的處境便日益艱難，帝君大有殺盡天下鬼修之勢，這讓我不得不……有所準備。&rdo;

他意有所指，謝秋石心頭一跳，皺眉抬頭：&ldo;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rdo;

&ldo;我知道你聽不得旁人說秦靈徹半句壞話。&rdo;臨堯的聲音沉下去，&ldo;他是第一個找到你的，在意你的人，你只相信他，從不相信別人。&rdo;

謝秋石哼哼兩聲，又道：&ldo;他是個混球。&rdo;

臨堯嗤笑：&ldo;那這個混球，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曾經也是個鬼修？&rdo;

謝秋石眉頭一跳。

&ldo;我飛升登仙之前，曾是一凡間修士，本來沒有成仙的妄念，只顧斬妖除魔，盪盡天下不平之事。&rdo;臨堯端起一缸清茶，昂頭喝起來，又道，&ldo;有一日，我去剿除一夥山匪，不料那山匪中有一人修的是厲鬼道，狠辣兇暴至極，不僅濫殺無辜，還憑一己之力，虐殺我師門多人……&rdo;

謝秋石聽得笑出聲來：&ldo;你怎不說是你自個兒無能？&rdo;

臨堯含笑搖頭，聲音裡確然帶了幾分羞慚：&ldo;也確是我自個兒無能。我憑著一身外功闖到那山匪身前時，已然半身不遂，苟且求生。&rdo;

&ldo;你是怎麼活下來的？&rdo;謝秋石好奇道。

&ldo;我當時……趴在地上，見那厲鬼修士赤著上身，背上紋著一套鬼修功法。他正滿目暴虐殘殺我師父師兄，又為色慾所縱奸辱我師姐妹，未發現我從他身後靠近……&rdo;臨堯的聲音越來越沉，緩慢如許，&ldo;我本該致力於苦思計謀救我門人，然而實際上卻滿心暴怒，無法思索任何事，他背上的功法像活物一樣鑽進我的眼睛裡，我盯著它們，越盯越恐懼，我發現我竟然能看懂每句話的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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