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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元春斜眉倒豎：&ldo;動了？&rdo;

第86章 鬼氣鎮山河（二）

武陵山下，密密麻麻羅列著無數小小的黑點，遠看之下如蠅頭簇簇。

謝秋石蹲在山崖上，皺眉瞅著看了半晌，道：&ldo;燕赤城，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麼？&rdo;

燕赤城垂目看著，面色比謝掌門尚要凝重些。

&ldo;燕赤城？&rdo;謝秋石又問道，&ldo;和東陵那群人……&rdo;

&ldo;不一樣。&rdo;燕赤城皺眉道，&ldo;它們聞起來更像鬼。&rdo;

&ldo;嗯？&rdo;謝秋石動了動鼻尖，&ldo;確實醜得慌‐‐我記得祝百凌說過，金縷衣中有一味生魂樹的枯根，可是與它有關？&rdo;

燕赤城緩緩搖頭：&ldo;不可能。&rdo;

他言辭堅定，聲音果決，謝秋石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便扭過頭，瞪著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燕赤城道：&ldo;怎麼了？&rdo;

&ldo;我突然想起來，秦靈徹召你迴天庭時，你對我說，他通曉萬事，早就清楚你的身份作為。&rdo;謝秋石徐徐問道，&ldo;他命人滅絕鬼道，你身為鬼仙，他為何包容你至此？&rdo;

燕赤城動了動唇，尚未開口，下頭忽然傳來一陣高呼：&ldo;謝掌門！！你回來了！&rdo;

謝秋石聽得熟悉的叫喊，忙回頭笑道：&ldo;誒喲，小伏啊，這都怎麼回事兒呢？&rdo;

伏清豐急道：&ldo;謝掌門，你去了哪裡？&rdo;

謝秋石&ldo;哎&rdo;了聲，揮了揮手道：&ldo;先不問我，這兒怎麼回事？烏壓壓好大一群客人。&rdo;

&ldo;一半是東陵百姓變的。&rdo;伏清豐嘆道，&ldo;另一半是帝都臨堯來的‐‐掌門，你且跟我下來看看，燕……燕仙君也請。&rdo;

三人騰雲而下，越往下，越能品味到那滯滯懸於頭頂的死氣，謝秋石原本跟在伏清豐之後，到了山下，便不知不覺間站了首位。

&ldo;這都是……石像？&rdo;謝秋石訝然看著周圍。

只見從桃源渡口到武陵三峰，遍地站滿了或老或少的男丁，一動不動，佇立在地，似死物，卻隱有聲息，似活人，又靜若雕物，好似一支自鬼地而來的石塑大軍般，陰煞煞積聚著冷意。

謝秋石單手捏著扇柄，隨意選了個&ldo;人雕&rdo;，左右拍打了幾下，&ldo;人雕&rdo;仍然靜無聲息，倒是一陣塵埃隨扇而落，謝秋石伸手一拂，觸感粗糲，有些像乾枯的樹皮。

&ldo;老樹能成精麼？&rdo;他瞅著燕赤城問道。

燕赤城目光一閃，道：&ldo;生魂樹枯死後，世間便不再新生妖鬼精怪。&rdo;

謝秋石&ldo;唔&rdo;了聲，背負著手，兜兜轉轉繞過幾尊&ldo;人雕&rdo;，仔細打量，只見&ldo;人雕&rdo;面目與常人相比，五官更為擁擠，嘴唇下耷，眉眼鼓脹，好像顱中生了張向內收緊的樹皮，把整張人臉收縮拉扯成一團。

謝掌門被醜得皺了皺眉：&ldo;清豐，這群東西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進的桃源津？&rdo;

&ldo;說來慚愧，我們也不知它們是何時進來的。&rdo;伏清豐略惱道，&ldo;岑師兄被五大門派分了心神，我又去了趟東陵，倒是黛嵐門下幾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