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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百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道：&ldo;孔雀，畢鳩，過來。&rdo;

消失許久的孔雀教主這當口才輕移蓮步婀娜而來，手中持著一把鑲嵌華麗的短刀，道：&ldo;仙子，都準備好了。&rdo;

畢鳩亦抱著襁褓走上前來，她的雙臂仍在微微顫抖，孔雀看了她一眼，勸道：&ldo;阿畢，不如讓碧湖來吧。&rdo;

畢鳩彷彿被嚇道一般，肩膀猛一哆嗦，驚道：&ldo;畢鳩無用！畢鳩有罪，實在不堪大用，才害得仙子……&rdo;

&ldo;罷了。&rdo;祝百凌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ldo;無妨。&rdo;

畢鳩這才歡天喜地地抱著孩子跪下來。

謝秋石緩緩回過神，看著孔雀教主拔刀朝他走來，面色一變，強笑道：&ldo;大妹子，這是要做什麼？&rdo;

&ldo;仙子要給你賞賜呢。&rdo;孔雀輕輕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與其說喜悅，不如說所有幽冥教徒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情愫，&ldo;謝掌門，你雖然要死了，但你的身體會永遠活下去的。&rdo;

謝秋石臉色一變，猛地低下頭，只見方才幽冥教眾用來抓捕他的紗帳不知何時已然收縮變小，貼身罩在他的身上，他伸手去撕扯，卻無論如何撕扯不開。

&ldo;金縷衣……&rdo;他低聲道。

&ldo;當日請謝掌門來百花谷做客時，就想送給謝掌門的。&rdo;孔雀柔聲道，&ldo;若當時謝掌門識趣一些，或許在夢裡便可以漸漸地去了，也不必遭今日之苦‐‐阿畢，過來。&rdo;

畢鳩聽話地抱著孩子膝行上前，謝秋石這才仔仔細細地看清了襁褓中的鬼胎，鼻端聞到熟悉的氣味，他幡然醒悟：&ldo;祝百凌，生魂樹枯萎了，可你還活著，因為這便是你的根系！&rdo;

&ldo;不錯。&rdo;祝百凌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ldo;你知道被枯心槍貫穿的人，會如何死去麼？&rdo;

謝秋石搖了搖頭。

&ldo;不會頃刻就死，卻會慢慢枯萎，不可逆轉。&rdo;祝百凌徐徐道，&ldo;燕……他當時寧可身死也定要毀掉自己的原身，於是生魂樹逐漸枯萎，我和他也開始……逐漸消失。&rdo;

&ldo;但你們沒有。&rdo;謝秋石喃喃道。

&ldo;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rdo;祝百凌挑了挑眉，&ldo;我在生魂樹的樹根徹底枯死前，將它挖出來，埋入腹中，以仙軀孵育它，用仙力滋養它，讓它繼續為我供給養分。&rdo;

謝秋石瞠目結舌：&ldo;那燕赤城‐‐&rdo;

&ldo;他本該已經死了，在生魂樹徹底枯萎的那一刻。&rdo;祝百凌輕聲道，&ldo;他原本早該死了，可他活了下來……&rdo;她說著說著，聲音忽然冷下來，飽含著某種強烈的恨意，幽黑的雙目中爆發出銳利的精光：&ldo;他不僅活了下來，還在桃源村對我利刃相向，毫不留情地要斷了我最後一條生路！&rdo;

第95章 春華同枯心（二）

謝秋石喊道：&ldo;可你沒有死！&rdo;

&ldo;我沒有死，可我被曾經相依為命的兄長逼上了死路。&rdo;祝百凌緩緩吐出一口氣來，&ldo;我那時……什麼都做了，刺傷過他，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