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我長高了！&rdo;頑石驚喜地叫道。

山主人搖頭道：&ldo;你只是塊石頭，石頭如何能長高？&rdo;

石頭辯道：&ldo;我都能看到你頭上的冠子了。&rdo;

山主人道：&ldo;你的靈識愈發成熟，將來，你總能看到更多。&rdo;

石頭一愣，繼而叫道：&ldo;我可以到處飛了麼？像你一樣？&rdo;

山主人卻只垂目一哂。

&ldo;你笑了，&rdo;石頭訝然，&ldo;雖然笑得半點不開心。&rdo;

&ldo;太想當然。&rdo;山主人沒有搭理他，只是冷淡地回答他上一個問題，&ldo;你的軀殼是塊石頭，無血無肉，無情無義，感化不得，動彈不了，就算靈識通達萬物，行遍天涯，你又能感受到什麼？又有何意趣？&rdo;

石頭鮮少聽到他說這麼一大段話，張口結舌，過了半晌才品味過來，怔怔道：&ldo;你嘴上說的是我，心裡想的卻是你自己。&rdo;

&ldo;胡言。&rdo;山主人斥道。

&ldo;你有血有肉，有情有義，通達萬物，行遍天涯，可你什麼也感受不到，什麼也不能叫你開心。&rdo;石頭不依不饒地辯解道，&ldo;你明明來去自由，這世上的一切都離你這麼遠。&rdo;

&ldo;住嘴。&rdo;山主人道，&ldo;你又能明白什麼。&rdo;

&ldo;我什麼都不明白。&rdo;石頭可憐巴巴地說，&ldo;仙人，你的頭髮摸起來是什麼感覺？&rdo;

山主人一頓，緩緩皺起眉，似是覺得被冒犯了威嚴，舉步就要離去。

石頭忙出言挽留：&ldo;哎！仙人？仙人？&rdo;

仙人頭也不回，雲霧般消散在了山崖盡頭。

石頭本以為這一場爭執終將換來許多年冷清，不料，第二天，山主人復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石頭嘟嘟囔囔地沒有說話。

山主人道：&ldo;你鄙棄我。&rdo;

石頭不敢直言。

山主人如自言自語一般道：&ldo;你鄙棄我有一副血肉之軀，卻活得像你一樣。&rdo;

石頭氣笑了：&ldo;你也知道我是個天生倒楣的！&rdo;

山主人沒被他激怒，而是在他身前盤膝坐下，一頭如水如鏡的雪白長發披散開來，風一吹，柔軟的髮絲拂過晶瑩的石面。

石頭&ldo;啊&rdo;了一聲，繼而呆住了。

&ldo;不像下雪，也不像落葉。&rdo;他輕輕地說，&ldo;這是什麼感覺？&rdo;

山主人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依舊未置一詞。

&ldo;你不用告訴我。&rdo;石頭嘟囔道，&ldo;我身上只沾過雨雪花葉蟲蟻，世間如此多事物，自然不可能都以此作比。&rdo;

仙人終於開口道：&ldo;有一個辦法。&rdo;

石頭：&ldo;嗯？&rdo;

&ldo;尋血填肉，塑一副仙身。&rdo;仙人道，&ldo;你就自由了。&rdo;

石頭只覺身體裡&ldo;撲通&rdo;一響，他剛要歡叫，卻又很快冷靜下來：&ldo;你會幫我麼？&rdo;

仙人道：&ldo;此事有逆天道，我為何要幫你。&rdo;

石頭道：&ldo;但你沒搖頭。&rdo;

仙人嘆了一聲，忽然將手放在石頭上，石頭一個激靈，只覺觸感又柔又冷，無法以任何東西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