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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起不來了。&rdo;

&ldo;起不來了就一直在這裡陪我。&rdo;石頭以幾乎看不見的小幅度轉了一下，&ldo;噯噯噯！我能動了！一點點！&rdo;

&ldo;蟲蟻都不會發現你動了。&rdo;山主人淡淡地道，垂眸靜立了會，卻當真在那石頭頂上坐下來，雪白的袍角輕輕拂過石面，他的動作有些隨意。

&ldo;你像羽毛一樣輕。&rdo;石頭緩緩地抽了一口氣，很快又得意地炫耀，&ldo;還不錯吧？能看到桃源渡口嗎？&rdo;

&ldo;能看到。&rdo;山主人輕聲道。

石頭&ldo;唔&rdo;了聲，許久又道：&ldo;不去嗎？&rdo;

回答他的是長久的靜默，很快，夜幕像墨漬般從天邊蔓延開來。

山主人從他身上站起來。

石頭心想，又要隔一年才有人能陪自己說話了。

山主人忽然道：&ldo;不能去。&rdo;

石頭盯著他瞅了許久，問：&ldo;因為這個？&rdo;

山主人道：&ldo;什麼？&rdo;

石頭想指一指他的眉心，又想起來自己沒有手：&ldo;他們說你眉心這顆東西，是孽煞聚成的。&rdo;

山主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ldo;其實還挺好看的，像那種，紅翡？我的遠方親戚。&rdo;石頭小心翼翼地道，&ldo;但如果因為它就不能去想去的地方的話，還是不要了吧。&rdo;

山主人一怔，忽然很淡地笑了一下。

石頭惱道：&ldo;你笑什麼？&rdo;

&ldo;我試過。&rdo;山主人道，&ldo;剜掉它。&rdo;

石頭&ldo;啊&rdo;了一聲。

&ldo;但它不會因此消失。&rdo;山主人嘆道，&ldo;凡間春花脆弱易毀，我不欲挾一身風雪去摧折它們。&rdo;

第102章 仙人撫我頂（二）

一晃眼，不知又過了多少年。

石頭再見到山主人的時候，發現自己竟已能和那山主人正面相對，而不再像從前那般，只能矮矮地抬頭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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