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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和師父是一樣的，只有我們是同族之輩！&rdo;宋知雨捂著嘴大笑，他看著泛紫的天色，目中爆出興奮的精光，在下一道天雷炸落同時，峨眉刺在他腕間靈活一轉，直直刺向薛靈鏡的心口，&ldo;薛掌門！死在我這種卑劣宵小手中，你可有遺言？&rdo;

這&ldo;可有遺言&rdo;四字一字一頓，每說一字他便反手揮刺，一連四下，招招力透山崖，刺得碎石嶙峋。雙目中血煞一下勝過一下，驚雷閃落時甚至能看見眼白裡蛛網密佈的血絲。

天雷與峨眉刺同時刺進薛靈鏡的身體，玉璧破裂的聲音此刻放大最大，&ldo;咔嚓&rdo;一聲驚響，他如一尊石像般，崩裂開去，緊接著他身後的巖壁山石一道裂開，粉塵似的揚撒下來。

宋知雨俯身大笑，揮舞著手中的峨眉刺，只覺自己已有了通天之能，可與仙人齊肩，又想再瞧一眼自己的戰果，嘴角的笑意卻忽然一僵。

手中那根峨眉刺上竟沒有絲毫血跡！

&ldo;……薛靈鏡？&rdo;他嘶啞著聲音問道，&ldo;薛靈鏡？&rdo;

他忙欲轉身探查，忽然胸口一痛，一截銀亮的劍尖從胸腔探出。

&ldo;薛……薛靈鏡……&rdo;他暴喝一聲，徒手扼住胸中劍刃，似是不知疼痛般回過頭，正對上毫髮無損、面色如常的薛靈鏡。

&ldo;我早說過，這不是孽煞劫，是飛升劫。&rdo;薛靈鏡清聲道，&ldo;我沒騙你。&rdo;

宋知雨急喘著粗氣，不可置通道：&ldo;你竟真要飛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do;

他的眼珠子不自覺間轉動起來，顧盼四周，試圖去找尋一二護法弟子，卻終究未果。

&ldo;不必找了，本座與武陵眾弟子，彼此信任，互不相負。&rdo;薛靈鏡徐徐抽出長劍，持於身前，俊眉微挑，竟少有地流露出一絲少年意氣，&ldo;你我一人一劍，今日將在此地分個勝負死活！&rdo;

第34章 明鏡終無塵（二）

驚雷交錯，劍影火光，鹿回坡一雙巨大的刺角像纏了荊棘、爆出血花般，瀰漫開一股淡淡的腥氣。

峨眉刺擅長直指要害，宋知雨招式狠厲，專盯著薛掌門眉心、喉頸、心口、手腕削刺點劈，他前胸被貫穿的傷口大敞著，卻不在流血，而是滲出泥漿般汙濁灰暗的漿液，隨著他的動作濺在滿地碎裂的鏡面上，照出百千張猙獰慘白的臉。

&ldo;明鏡扇！&rdo;宋知雨狠狠道，&ldo;被天雷擊中的是鏡中影像，你用明鏡扇欺詐於我！！&rdo;

&ldo;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do;薛靈鏡雪袖鼓起，一桿細身劍使得清風雅正，格擋攻襲與宋知雨的峨眉刺快得不相上下，卻極有條理，若將宋知雨的刺法比作疾風驟雨，薛掌門的劍便如細雪簌簌，劍虹掠處，流風迴雪，&ldo;你利用作弊粉、張棲楓來騙我的扇子，我的扇子自會回來騙你。&rdo;

&ldo;休要多言！&rdo;宋知雨高吼著舉刺前迎。

兩桿兵刃都極細巧，相撞時發出一聲尖長的爆鳴，刺尖自劍身上走過，帶出一串星星點點的火花。

薛靈鏡恍若未聞，足尖一點，蹂身而上，他二人以近身兵器相搏，他的袍袖卻沒有一角沾上宋知雨的身，整個人像一隻掠過湖面的雪鳥，雙足點水，卻絕不身染泥潭。

宋知雨只覺那雪色刺得他雙目作痛，一雙眼睛越來越紅，不知不覺間在唇上已被咬出兩個猙獰的齒痕，膿液順著下唇流下，滑進衣領，觸感竟彷彿有蛇蟲鼠蟻行過，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