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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城訝然，居高臨下扳著他的臉打量片刻，搖了搖頭：&ldo;你更像神仙。&rdo;

&ldo;俗話說得好，情人眼裡出西施……&rdo;謝秋石嘖嘖兩聲，一擊掌，道，&ldo;又被你岔開去了‐‐百年前那鬼胎之事既然已經塵埃落定，今個兒這一出出的又是什麼原因？幽冥弟子分發金縷衣，把村民活活變成一到晚上就哭著叫孃的鬼胎，幽冥仙子又暗中飼養食錦蟲殘害武陵派眾弟子，鬼道眼看就要復甦，你們那嫉惡如仇的天帝卻又不把這當一回事兒了？&rdo;

燕赤城搖頭道：&ldo;我久居小鏡湖，對於天庭之事罕有耳聞，只是你不必擔心，無論祝百凌如何盤算，這鬼道要復甦，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rdo;

謝秋石&ldo;哎&rdo;了聲，疑道：&ldo;這又是為何？&rdo;

&ldo;餘素清受天劫之日，我曾教過你，&rdo;燕赤城定定看著他，道，&ldo;凡人生於天地間，朝生暮亡，若想跳離輪迴，長生不死，便要錘鍊所踐之道，直至超然物外，心無所依。&rdo;

&ldo;我自然記得。&rdo;謝秋石笑道，&ldo;凡俗魂魄需要依賴肉體凡胎方能存在，肉體受壽數所困，人便會生老病死，若有朝一日，道行超然物外，便可舍了凡胎，羽化為仙。&rdo;

&ldo;然。&rdo;燕赤城淡淡一笑，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帶了些罕有的嘉許。

謝掌門微微怔神，盯著仙君，眨巴了兩下眼。

&ldo;不過，百年之前，凡人想舍卻肉身長生不死，卻有兩條路可走。&rdo;仙君徐徐收了笑意，&ldo;一是修仙，過九九雷劫。&rdo;

謝秋石凝目問道：&ldo;二是？&rdo;

&ldo;二是入邪。&rdo;燕赤城移開了視線，眼睫微垂，左手攏入袖中，&ldo;登生魂樹。&rdo;

第68章 桃源起業火（二）

謝秋石只覺胸口不知為何，&ldo;轟&rdo;的跳了一下，不免有些失神。

&ldo;凡人若是選擇修行天道，便要熬九九八十一日雷劫，淬得仙骨，飛升成仙。&rdo;仙君繼續說道，&ldo;若是選擇登生魂樹，則要承受九九八十一日鬼焰焚魂，直至肉身成灰，靈魄成鬼。&rdo;

謝秋石怔然：&ldo;這兩者，有何不同？&rdo;

&ldo;克己修身者，無論有情無情，都可走仙道正途。而縱慾耽樂者，無論身處何地，都將墮入業火，化身為鬼。&rdo;燕赤城道，&ldo;鬼道鼎盛之時，走這一路的禽畜妖修比之凡人要多上許多。&rdo;

謝秋石晃了晃手指：&ldo;比如狐狸精？&rdo;

仙君莞爾頷首。

&ldo;照你的意思，自百年前起，這條道已經走不通了。&rdo;謝秋石問道，&ldo;因為生魂樹的緣故？&rdo;

燕赤城沉吟道：&ldo;仙有仙骨，人有肉身，三界之中，唯有鬼道，渾身上下只有一縷魂魄，漂浮於天地間，自由來去，為所欲為‐‐但這並非全無代價，鬼族生長修行、繁衍生息，盡數依託於生魂樹，那生魂樹便是鬼族的&l;形&r;。&rdo;

&ldo;&l;形&r;？&rdo;

燕赤城看著他，忽然伸出手，拈過一片飄浮的羽毛：&ldo;謝秋石，你覺得&l;靈&r;是什麼？&rdo;

謝秋石一愣，無意識間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指。

仙君握住他的手腕，修長的指骨把著